2009年4月9日星期四

范立群:行天道,走人道,兴正道

  从二十世纪以来,人类一直生活在恐惧中,始终无法摆脱玉石俱焚的大规模现代化战争,地球被毁灭和生态环境恶化,天灾人祸造成人类灭亡的噩梦。人类将会在本世纪直接面临一场自我毁灭的大决战和一场由于人类长期毫无节制地对地球生态环境严重破坏,所招致的大自然全面反扑。人类有能力抑制自私,贪婪的欲望,终止战争,阻止核大战和大决战的爆发吗?人类有能力约束自己的欲求,扭转生存环境的继续恶化,摆脱自我毁灭的困境吗?

  美国储备着全世界最庞大,最精良制作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至今还保留着两万多颗原子弹。在以往的战争中,号称主张自由,民主,人权的美国,却一再毫无人性地使用过集束炸弹,贫铀弹,化学武器,生化武器,大规模杀害与之对抗国家的平民。美国也是世界上唯一真正使用过核武器,彻底毁灭了日本两个中等城市和居民的国家。按照美国政府的一贯逻辑,只有彻底摧毁它的敌人,或假想敌,维护它的绝对霸主地位,才能推行民主,自由和人权,才能维持世界和平。

  然而,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多样性的。新兴国家的崛起,老旧帝国的衰弱,甚至灭亡,不断地新陈代谢,这才是符合自然和人类社会发展的常态。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按照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规律,美国一霸独大的局面不可能长期维持。按照目前的发展趋势,不用等得很久,估计也就是最近的二,三十年,当美国的经济和文化绝对优势一旦被打破,军事的绝对优势也有可能会被打破的时候,一场人类的浩劫,决定人类生死存亡的大决战即将爆发。人们能够指望山姆大叔会大发慈悲,不动用它那庞大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库?不首先使用足以毁灭人类多次的化学武器,生化武器和细菌,病毒武器?不首先使用能够摧毁地球几十次的核武器吗?

  如果中国坚持韬光养晦,委曲求全,永不出头,就只能当童养媳,不可能崛起。如果中国采取针锋相对,寸土必争,咄咄逼人的攻势,恐怕会遭到强权利益相关各国合力扼杀,崛起更是欲速则不达。现在中国是以一个被规范的利益相关者的姿态,遵循现有的国际政治和世界经济体系的规则,以低姿态参与其中来谋取自己的利益。中国以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试图把各种利害关系都捆绑在一起,来逐步壮大自己,达到和平崛起的目的。

  这样的操作方法和目标在美国所能容忍的一定框架范围内,虽然会遭到花样百出的种种限制,还是行之有效的。然而,当中国一旦跨越了美国政府和议会所划定的临界点,超出了美国用经济和政治手段所能控制的范围,还能继续下去吗?表面上的政治和经济交往热热闹闹,却丝毫改变不了美国和欧盟一些发达国家利用由他们所控制的国际组织,设置种种政治障碍和贸易壁垒,从中国榨取最大经济利益的贪婪,也动摇不了美国军事战略加快东移,太平洋三大岛链的封锁,布局扼杀中国的决心。

  谈到地球生态环境的迅速恶化问题。由于土地和矿产被过度开发,人类片面追求工业化和无度消费的生活方式,对生态环境造成了极大的破坏。地球的暖化,沙漠化,冰山溶雪的加速,海平面的上升,饮用水的匮乏,气候的反常,飓风,地震,海啸的频频出现,科学家警告不用三,四十年,人类就将遭到自然界的无情报复。预计在本世纪末人类将面临自然界不可抗拒的大灾难的降临。既然世界上最主要的污染源宗主国,科技最发达,经济力量最雄厚的美国和作为世界加工厂的中国以各种理由拒绝承担起挽救地球,控制环境污染的义务和责任,其他国家又能如何?

  世界"末日钟"就设在芝加哥大学校园内,由美国原子能科学家公报杂志负责维护。这座大钟的时刻原定为半夜23时53分。有关方面介绍,当末日钟指向"半夜"时,世界将面临一场全球性灾难。2006年1月17日,负责管理"末日钟"的美国机构接受了18名诺贝尔奖得奖人的警告,已经决定拨快这只象征世界核安全局势恶化程度的装置,时间改为23点55分,以便让其更准确地反映核扩散以及环境变化对地球构成的威胁。

  然而,要阻止核扩散,美国却保留着世界上最大的核武器库。面临美国的核讹诈,各有核武器的国家敢销毁他们的核武器吗?既然有核武器的国家都保留着核讹诈的手段,怎么可能有效地阻止核扩散呢?相对于环境保护的注意,人们对人类能否继续生存的更为紧迫的威胁,在最近二十年左右就必须面对的大决战困局,反而显得无动于衷。也许是因为这个问题太敏感,太棘手,也许是得过且过的侥幸心理和无法主宰自己命运的鸵鸟心态,人类对这个极为残酷的社会现实危机却反而漠视了,淡化了。

  要解开人类在本世纪不得不面对的大决战和大自然全面反扑这两大悖论,有识之士必须聚集起一切力量,反战,反霸,遏止核战争的爆发,挽救人类;通过绿化,环保,节能,减排,迅速扭转自然生态的恶化,挽救地球,这才是行天道。与此相比,个人的名利地位,家族事业的成功,富可敌国的财富,民族利益,政党利益和国家利益都微不足道。只有全世界的有识之士团结起一切反战,反霸和绿色和平环保人士,组成一股大联盟的国际力量,鼓励,或迫使越来越多的国家参与这项替天行道的大行动,才有可能摆脱政党,民族和国家利益的局限,解开这两大悖论的死结。

  要行天道就必须克服人类自私,贪婪,弱肉强食的劣根性;就必须克服人类好逸恶劳,贪图享乐,无度消费自然资源的依赖性;就必须克服人类要出人头地,征服其他民族和国家,征服一切生物,征服自然,称霸地球的野心。人类本是自然界千万种生物中的一种,生于自然,长于自然,只是生物链中的一环,本应回归自然。由于人类在进化过程中的特殊机遇,智力得到开发,语言的产生,社会的形成,科技的发展,使人类大大超越了其他生物,以致得意忘形,失去了本性。人类只有做到天人合一,克服自我,回归自然,才能走回人道。

  生不带来,死不带走。贪得无厌,拼死拼活,抢来,骗来,偷来,贪污来了巨额财富,怕丢,怕被抢,怕被绑架,怕被查,怕被抓,怕子女守不住家业,怕祸及子孙,东躲西藏,反而担惊受怕成了守财奴,这一切为的是啥?穿得昂贵,住得奢华,吃着山珍海味,然而你在正常人的心目中只不过是一个强盗,一个骗子,一个贼,或一只社会蛀虫,永远也无法变得高贵。为了追求权力,竭尽所能攀龙附凤,依附权贵,得到了能够在弱势群体面前张牙舞爪的权利,尽管穿了一身的名牌,人模人样,前呼后拥,威风十足,到头来在正常人的眼中你终究只是一条断了脊梁的癞皮狗,永远无法获得人们的尊重。在人类历史上不乏握有重权,心比天高,杀人如麻,企图征服人类,雄霸天下的野心家。不过具往矣,连最近的那个声称要推广民主,结束暴政,把自由扩展到全世界的乔治.布什,不也到处碰壁,被顶得一头包,灰溜溜地下了台?

  作为一般白领小资阶层,为了追求享受,人们为居室和办公大楼安装了茶色玻璃和空调,不管天气的好坏,气温的高低,进门就开灯,吹冷器,大热天晚上盖着棉被开空调已经习以为常。他们已经忘了只要开窗就可以享受到室外的自然阳光和新鲜空气,只要关了空调,盖一条毯子就可以在自然气温下安然入睡,许多时候这些能源的浪费纯属多余。人们出门必开车,回头再在健身房跑步机上跑,却忘了如果距离不远,在自然环境下走过去,既可省了汽油,又可省了在跑步机上和自己过不去的时间。

  为要爱美,吃药减肥和美容折腾坏了身体,再看病吃药,成了恶性循环。人们却忘了人体有自然调节功能和生理本能,只有活得健康,精神焕发,从内心发出的美才是真正的美。年轻时追名逐利,等搞坏了身体再躺在病床上花尽一生的储蓄,他们怎么就不知道只要不走极端,顺其自然,本可享受健康快乐的人生?当下的人们由于欲望泛滥,不受制约,攀比造成的社会压力大,又缺乏相知相惜的沟通,有精神障碍的比例越来越高。忧郁症,狂躁症,精神病患,自杀倾向,恶性社会报复大开杀戒的新闻报道也越来越多。人们怎么就不知道去控制自己的情绪,抑制太多不切合实际的欲望,务实地自得其乐,只有平平淡淡才是福?

  要回归自然,找回人的本性,走人道,就必须改变人类以往把追求个人名利作为社会发展原动力的谬误。在生活物资已经极大丰富的今天,人类要走向高尚就必须以追求个人对社会的贡献,社会责任感,个人的道德修养和高风亮节的情操得到社会的认同为目标。要走人道,人类必须改变唯我独尊,一味追求物质享乐的陈旧观念,尊重生命,珍惜自然资源,敬畏大自然。这就急迫需要总结出一套新时代的哲学论理,制定出一套国与国之间如何和平相处的新法则,订立出如何共同承担起挽救人类和挽救地球的新国际契约。

  人类社会必须打破有史以来就是由新,老霸权帝国轮流坐庄的怪圈,打破国与国之间为争权夺利,以战争为直接手段的丛林法则。人类必须改变唯我独尊,不尊重自然和其他生物,不尊重其他人类种族和弱小国家,自私,贪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劣根性。人类必须不断自省,真正领悟到,只有天人合一,回归自然,才是最终的出路。因此,必须大兴正道,人间正道是沧桑。

  行天道,走人道,兴正道,必将成为一个不可阻挡的时代新潮流。反战,反霸,遏止核战争的爆发,挽救人类,通过绿化,环保,节能,减排,迅速扭转自然生态的恶化,挽救地球,替天行道,必将成为全球有识之士共同追求的信仰和道德目标。新当选的美国总统奥巴马是一个杰出的演说家和政客。他当选后立即宣布要改变美国以往拒绝承担环保,节能,减排,挽救地球责任的政策,最近又公开演讲要推行全球去核化,全面禁止和销毁核武器。奥巴马希望他能够站上信仰和道德的制高点,引领时代新潮流,在历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

  然而,奥巴马清楚知道,也公开承认这是他不可能达成的理想目标。当年克林顿也提出过一个类似推行全球去核化,全面禁止和销毁核武器的方案,在国会遭到了断然否决。美国的国家体制严格规范了当选总统的利益代表和职权范围,受到议会,司法和任期的制约。资本主义的体制和制度筛选的目标,当然不是为了要选出出类拔萃的精英人才,选出能够代表人类的根本利益,创造新世界的伟人,而是要选出符合垄断资本财团的利益,能够按照规矩做事,忠实可靠,精明强干的各级代理人和办事员。

  官本位体制也同样规范和局限了主政者的视野和改革动力。干部择优淘汰的逆向选择机制,决定了体制内出来的领袖首要条件是维护和巩固统治集团的政权。因此,任何试图仰仗英明领袖来主导,由党中央和中央政府自觉展开自上而下的改革,站上信仰和道德的制高点,引领时代新潮流,都是不切合实际的。

  中国的政治体制改革是一场国家宪政体制和司法的大变革,也是一场治国理念,选用人才,建立公民社会的思想理念上的大变革和中华文明的复兴过程。没有政治体制的彻底改革,中国就不可能出现一个远见卓识,能够摆脱狭隘的党国利益,民族利益和国家利益的领袖集团,站在信仰和道德的制高点,引领中华民族走出内忧外患的社会困境和经济发展的瓶颈,建立起和谐社会,更谈不上去替天行道,也许反而会成为阻力。

  看来,行天道,走人道,兴正道,只能指望民间第三势力的兴起。也许有人会说,天道只有天知道,行天道等同唐吉珂德斗风车,只能是妄想。走人道,违背了人性本恶的本性,与人性作战根本行不通。兴正道只能作为标语口号,可能会成为政客口中的时髦语言,知易行难。人类和地球的命运不可知,也不能强求,只能顺其自然。人类只是一种自私贪婪,吵吵闹闹,打打杀杀,爱得死去活来,恨得咬牙切齿,纠纷不断,忙忙碌碌,只顾眼前不顾将来的物种。如是这样,就请把本文当作杞人忧天的天方夜潭吧!醉酒当歌,步履不稳,也许醉意朦胧,老眼昏花,老汉当真看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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