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5月28日星期六

颜昌海:毛泽东为什么要进行血腥“土改”?

  毛泽东在62年前夺取政权之后,曾经把土地分给农民,但很快又剥夺了农民对土地的所有权,使"耕者有其田"在中国大陆成为一个不能实现的梦想。一些专家指出,中国的土地所有权问题造成了很多严重的政治、经济和社会问题。

  1949年毛泽东建政以后,在全国发动的第一场运动就是土地改革运动。1950年1月,毛泽东中央发出指示,准备进行土地改革。1950年6月30日公布《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改革法》,宣称土改的目的和任务是"废除地主阶级剥削的土地所有制,实行农民的土地所有制,借以解放农村生产力,发展农业生产,为新中国的工业化开辟道路。"

  根据大陆官方公布的数字,从1950年冬季土改运动开始,到1953年结束,将近3亿无地农民获得了7亿亩土地,近300万头耕畜,近4000万件农具,以及3800万间房屋和105亿斤粮食。因此,表面看来,这场土改运动似乎就是要把土地和农业生产资料的所有权从少数人手中转到多数农民手中,是一场实现"耕者有其田"的"均贫富"运动。

  在毛泽东已经控制了政权的1950年,通过国家立法和执法,完全可以达到上述"均贫富"的目的。在1950年6月召开的中国政协第一届大会二次全体会议上,与会代表讨论了《土地改革法》。许多"民主人士"主张:"只要政府颁布法令,分配土地,不要发动群众斗争。"但是毛泽东坚决反对把土地恩赐给农民的和平土改。他主张组织农民通过与地主阶级进行面对面的斗争夺回土地。前中央政治局委员胡乔木在《中国共产党的七十年》一书的序言中说:"党反对不发动群众,用行政命令方法把土地'恩赐'给农民的'和平土改'。"

  和平手段本来可以达到分田地、"均贫富"的目的。但是毛泽东弃而不用,其原因只能是毛泽东希望借助土改达到另外的目的。

  1956 年9月,中共中央副主席刘少奇在中共八大做政治报告时解释说:"我们党没有采取单纯依靠行政命令、'恩赐'农民土地的办法去进行土地改革。。……用彻底发动农民群众的群众路线的方法,充份地启发农民特别是贫农的阶级觉悟,经过农民自己的斗争,完成了这一任务。……由于我们采取了这样的方法,广大的农民就站立起来,组织起来,紧紧地跟了共产党和人民政府走,牢固地掌握了乡村的政权和武装。因此,土地改革不但在经济上消灭了地主阶级和大大地削弱了富农,也在政治上彻底地打倒了地主阶级和孤立了富农。"

  在刘少奇的这段话里可见,土改的成就并不是分田地和均贫富,而是农民跟党走和打击地主富农。正如一位当年在四川参加过土改运动的土改队员引述当年上级官员的话说:"土改是一场阶级斗争。"当年参加过土改的前人民日报总编室主任喻权域解释说:"'和平土改'会带来很大的后遗症——人们把土地改革看成是共产党和人民政府的'恩赐'、'救济',打不掉几千年形成的地主阶级的威风,农民不能真正地翻身站起来,成为农村的主人和国家的主人。几年、十几年后,地主阶级又会骑在农民头上,控制农村。因为地主们的文化水平高于农民,还有境外、国外的反动势力支持他们。"

  不管喻权域的解释是否站得住脚,至少他道出了一个事实,就是共产党担心农民轻轻松松地拿到土地,就不会仇恨地主,也不会积极地控制农村。

  喻权域回忆说:"召开诉苦会、批斗会。我们这些土改工作队干部坐镇会场,起两个作用:一是为农民撑腰壮胆,二是维持会场秩序。农民诉苦诉到愤激处,打地主一两巴掌或一两拳头,我们坐视不管。当农民义愤填膺,蜂拥而上,拿起锄头、扁担或端起板凳要砸向地主,可能把地主打残打死时,我们这些土改工作队干部立即冲上去,夺下农民手中的锄头、扁担、板凳,并用自己的身躯把地主围起来。……我们当年的做法是正确的,既支持了农民的正义斗争,又发扬了革命的人道主义精神——不使地主被打残、打死。"喻权域的这番话起码可以说明,当年的土改干部没有严厉制止打人,并且在某种程度上鼓励了农民打人。

  各种调查显示,当年土改工作队的干部普遍存在鼓励农民打人的情况。土改队干部亲自上阵打人的情况也并不少见。更严重的是,土改时有大量的人死亡。前新华社社长穆青1950年6月2日在《内部参考》中报道说,河南土改运动中一个多月即发生逼死人命案件40余起。兰封县瓜营区在20天里逼死7个人。广东省委书记处书记古大存在东江地区调查以后报告说,乱打乱吊发展得很普遍,自杀现象很严重,追挖底财显得混乱。干部有"打死地主100、死不了一个雇贫农,就不要紧"的思想。

  当时的中共中央中南局华南分局书记叶剑英和副书记方方在领导土改运动时采取了比较温和的政策和做法。结果,广东土改受到毛泽东的批评。1951年11 月,毛泽东批评广东土改进展太慢,像"乌龟"。毛泽东将陶铸调到广东,主管土改工作,并且调集大批干部南下广东参加土改工作。1952年2月,毛泽东在中央书记处会议上当面批评方方犯了"土改右倾"的错误。他说,广东土改"迷失方向。我要打快板,方方打慢板"。陶铸则提出广东"要大张旗鼓,雷厉风行,要数目字"。广东土改的形势随后发生重大变化,滥杀情况严重,每个乡要定出杀地主的指标计划。前广东省副省长杨立在《带刺的红玫瑰——古大存沉冤录》一书中透露,1953年春季,广东省西部地区的土改中有1156人自杀。当时广东省流行的口号是:"村村流血,户户斗争。"æ
��估计,杀人达几十万。而这些被杀的人,没有一个属于"罪大恶极,不杀不能平民愤"的人。

  在土改中杀地主几乎就是按比例,按名额来完成任务,完全不问青红皂白。据有关专家保守估计,当年的土改杀死了200万"地主分子"。一位美国学者甚至估计有多达450万人在土改中死亡。

  有评论家说:"早在1920年代的时候,毛泽东就写了《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他就认为通过暴力的群众运动是毛泽东起家的一个好办法。所以后来毛泽东在中共居于主导地位之后,他就积极地推广在湖南农村掀起的这种暴力的农民运动,这种流血的农民运动。他对这一点很欣赏。所以这一点,毛泽东个人对这种土改有非常大的影响。毛泽东通过这种发动群众,夺回土地的办法,它主要是为了通过这种形式把农民吸引过来,武装起来,让农民手上也沾血,也跟地主对立起来。农民走投无路,只能够就跟着共产党走。这种分土地的方式也让农民最初有一种感恩的感觉,然后觉得共产党是'打土豪、分田地',为穷人说话,为农民办事的。另外,毛泽东也亲自指示说:"每到一处,先必制造恐惧,以巩固基层政权。'所以他这个制造恐惧�˜
�有目的的,是为了巩固基层政权,让基层老百姓在恐惧和紧张之中不得不跟共产党站在一起。任何人站在对立面,他就可能会成为镇压和专政的对象。所以他通过杀地主,通过夺取土地,既制造血腥和高压,又巩固和建立自己的基层组织。"

  评论家分析说:"一个意思就是'杀人立威',他们很相信这一点。你杀了人,大家就怕了,就服了,这个政权就稳固了。另外一个因素就是重新组织阶级队伍。他要造成一种翻过来的形式,使原来处于下层的一些人倒过来,处于上层;使原来处于上层的人,他要把他压到下层。他就在农村有了更强的政治基础。我想这个也是他巩固政权的一个重要的手段。"

  还有一个事实也可以说明毛泽东土改的目的并不是公开声称的"均贫富"目的。毛泽东早在1949年3 月毛泽东七届二中全会的报告中就明确地说:"占国民经济总产值90%的分散的个体的农业经济和手工业经济,是可能和必须谨慎地、逐步地而又积极地引导它们向着现代化和集体化的方向发展的,任其自流的观点是错误的。"也就是说,毛泽东早已计划进行农业合作化,将土地收归政府控制,而且实际上农业合作化运动在土改运动结束之前就开始了。毛泽东走一个把土地分给农民的过场后,农民刚刚分得的土地又被另一场合作化运动收回了。

  评论家分析认为:"我想它有出于政治权谋的考虑,也有意识形态的因素。从意识形态的因素来讲,他们还是认为革命得是有阶段的,得一个阶段完了才能进行第二个阶段。所以他们当时在分土地的时候,尽管共产党领导人和共产党的干部们心中都有数,那将来是要走集体化道路的,但是他们并不认为,当时我们分了,当时我们是在骗你们。他们觉得是革命阶段论和不断革命论相结合。所以他们主观上并不认为我们是成心在欺骗大家。这就是那么多党的干部当时并没有一种他们在哄人、骗人的犯罪感,他们可以很理直气壮地这么做下去的原因。他们就是受这种意识形态的影响。另外,从实际的政治权谋上考虑,当然它也知道,在最初分土地,对农民特别对贫苦农民多少有些号召力。如果一下子变成了收归国有,变成了国家的财产,那恐
怕对于农民来说也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共产党、毛泽东提的口号就是'打土豪、分田地'。这个口号就和过去包括历史上一些农民希望平分土地,'均田地'的这种诉求就有相当的吻合之处。"

  土改运动的一项重要内容是在农村中划分阶级成份,将农村人口划分为雇农、贫农、中农、富农和地主。贫雇农是毛泽东依靠的对象,中农是团结的对象,地主和富农被定为剥削阶级,是打击对象。从此,中国农村阶级阵线分明,出现了永远的下等阶级,即地主和富农。中国当代文化批评人叶匡政说,"细究起来,土改的头等大事倒不是'土地还家',因为'还家'的土地没过几年就被'合作化'了。土改真正的大事是'划阶级成份',这划定的阶级成份不仅改变了很多人的下半辈子,甚至影响了几代人的命运。"

  令这些地主富农及其家属子女感到无奈的是,他们被压制的理由不是因为他们触犯了法律,而是因为他们拥有超过一定数量的土地,不论这些土地是如何获得的,而且是根据"解放"前3年的政治经济地位确定的。

  毛泽东当时说,地主富农3年后改变成份,使农村中3年后只有"农民",不再有剥削阶级。然而,这些人的地主富农帽子一戴就是30年,家属和子女也被压迫、迫害了 30年。尽管土改中有几百万地主被杀,30年中也一定有一些人被迫害至死或者病故,到1979年邓小平给所有地富分子"摘帽"时,竟然还有400万人。再加上他们的家属和子女,其受迫害者的数量相当可观。"因为共产党的阶级斗争的理论是讲一个阶级消灭另一个阶级,或者一个阶级统治另一个阶级。因此在它的理论中没有平等的观念,只有敌对的观念。他们表面上讲要把地主改造成自食其力的劳动者,但是他却让这些人成为二等公民,成为人下人。因为这些人的存在实际上就是共产党统治存在的合理性、合法性。它就可以永远地教育老百姓或者说服老百姓:就因为我们把他们�‰
�倒了,把你们解放了,把他们踩到了脚下了,所以说你们要支持我们。"

  不仅如此,地主富农当年被没收的财产和土地至今没有得到偿还或者补偿,也从来没有为地主富农平反,似乎当年对他们的压迫仍然是合理的。山东等地的一些大地主的子孙曾经写信给中国的人大常委会,要求否定当年的土改运动,把土地退还给他们。

  喻权域的观点也许反映了中国官方的一些观点。他说:"我坚决反对把'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写进我国宪法,我主张只保护'合法的'私有财产。农民的土地是根据《土地改革法》分得的,这是'合法的财产',国家要予以保护,不许老地主的后代来索要。"

  然而至今,中国农民并没有个人的土地所有权。土改时,中国农民在欢天喜地地瓜分了地主、富农的土地之后,毛泽东随即又将土地收走。在土改运动尚未结束的 1951年9月9日,毛泽东中央就召开了第一次农业互助合作会议。1953年2月15日,毛泽东中央做出《关于农业生产互助合作的决议》,让农民把土地通过互助组、合作社交给了"集体"。中国贫穷农民的土地梦做了还不到两年。

  血腥土改对毛泽东来说,好处是无穷的;而且一直到今天,由于产权不清,产权不明,到1978年改革的时候说了一个'联产承包责任制',也就是将土地租给农民,而且土地还是属于国家的。而在毛泽东的字典里面,国家等同于政府。所以土地就是政府的。一直到今天,政府的各级官员对土地都有极大的支配权。他们可以随便地征地、拆迁,随便地制定土地的价格和补偿的标准,继续让农民或者土地使用者蒙受损失。农民也就形成了一个观念:土地是国家的。当政府需要的时候,它欲取欲夺,农民是毫无办法。所以血腥土改,一直对于毛泽东,对于毛泽东各级官员都有好处,把土地收归国有之后,收归了党有,对他们的统治,对他们任意占用和使用资源、调动资源、组织资源,都十分便利。

  时至今日,互助组、合作社和人民公社这些接收农民土地的组织都不存在了,但是农村的土地仍然属于"集体",农民仍然与土地所有权无缘。

  先分后收,土地从地主手上夺过来,分给农民,给农民制造感恩的感觉;然后再把它收回来。收回来用了一个非常崇高的但是空洞的理想主义的召唤,所谓建立公有制、建立人类大同的共产主义的理想,其实就是官有制,党有制,最后走向权贵资本主义。

  农民因此受了双重的欺骗:第一次是被分地;第二次是被收地;最后一无所有。

  来源:http://blog.ifeng.com/article/1134419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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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徒子:忙卸责、透分裂、揽功劳,温家宝想做什么?


  中国总理温家宝近日很忙,忙开会,忙出访,忙流泪。三忙之下,温家宝的刻意表达,向外界明确地传递了这样一个信号:他与中共高层的分裂更加明显。西方媒体也出现随声唱和,显示中国高层争斗与外界互动加强的局面。

  其一,忙开会,忙卸责。温家宝访日前夕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讨论通过《三峡后续工作规划》和《长江中下游流域水污染防治规划》。这一举动迅速被外界解读为"温家宝在推卸责任"。不仅国外媒体普遍持此观点,就连国内的左派网民也认为温家宝此时揪出三峡问题,"这不过是他们争权夺利,用以否定江泽民等上一代中央领导集体的阴谋罢了"。

  其二,忙出访,透分裂。温家宝访日时,公开宣称:"这次到福岛是我自己做出的决断。"在树立个人形象的同时,将他与中共中央其他常委的矛盾公之于众。众所周知,身为国务院总理,出访时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代表着中国,代表着中共领导集体。常态之下,若没有政治局常委会的同意,任何人是不能擅自活动的。温特意强调自己的个人决断,显然是为了树立他与其他常委的不同。连网民都吃惊地感叹:"这叫泄密。"进一步印证外界关于胡温分道扬镳的分析。

  其三,忙流泪,揽功劳。温家宝会见当地华侨和使馆人员时表示,"在任总理九年以来曾两次访日,都正值中日关系关键时期。"更称自己2007年的访日"是一次破冰之旅"。为了展示自己促进中日友好之不易,温家宝还特意摘下眼镜,又一次展示了流泪技巧。本来应该由外交部为总理歌功颂德的话,却由总理自己说出来,自己给自己贴金,这在中国外交史上,是绝对的第一次。

  中国有句话叫"事不过三"。温家宝上述举动,与以往表现其实并无本质差别,在外界已经不能引起以前那样的认可,反而招来更多的质疑。正如一位网民所言:"'布衣宰相'的人气指数正与日俱减。"

  纵观十七大后的温家宝的言行,"忙卸责"似乎总是贯穿其中。

  比如谈政改。温家宝每每谈起政改,都不忘了说一句"没有政治体制改革,经济改革的成果就可能得而复失",外界普遍认为,这是温家宝在为自己在经济社会政策方面的失败推卸责任。

  再如谈道德。面对在中央调控政策下连年上涨的房价,温家宝不反思政策失当,而是将责任归之于虚无缥缈的"道德",要求开发商"身上要流淌道德的血液"。华丽言辞之外,政府的无能跃然纸上。

  但这样推卸责任,就真的能推开吗?不能。《苹果日报》指出,"温家宝在卸任之前,公开揭露三峡工程的危害,有撇清责任之嫌。就工程上马而言,温家宝当年未上位,自然难负其责,但就监察工程施工、及早针对工程危害采取对策而言,他也难辞其咎。"

  评论更隐含了对温家宝政治品格的质疑,"三峡建委成立于 1993年,主任以往由历任总理李鹏、朱�基、温家宝兼任。但温家宝打破惯例,在 2008年就将主任一职提前交给副总理李克强。作为总理,守土有责,但愿身为地质专家的温家宝,在卸任前能为挽救三峡危机尽心尽力,而不局限于撇清责任。"

  《苹果日报》的希望其实已经落空。温既然前有将责任之棒交给李克强之举,现又有彻底撇清关系之言,说明他所关心的,的确只是在权力斗争中将如何对手置于危境这个核心问题:他即将责任推向前任的江泽民、李鹏,又亲自主持会议,表明对李克强治理三峡不力的不满,用一个三峡打了两拨人,说明温家宝在权力斗争中,已经处于随意发力的有利处境。

  著名评论家,环保人士戴晴指出,其实从朱�基开始,中共领导人对三峡工程看法已变,"朱�基上台后(对三峡工程)第一句话就说:我不喜欢这个工程,但我作为总理,不喜欢它,但要管它。"戴晴指,胡温也不喜欢三峡工程,2003年 6月大坝合拢时,两人都没出席仪式,"当局开始还想玩盛大庆典,结果没一个领导人去。胡温知道有问题,但没办法,他们只能给邓小平李鹏擦屁股。"

  朱�基擦得,而温家宝擦不得;朱�基能担得,而温家宝却担不得,抛开三峡工程的是非,单就政治品格而论,高下已然立判。温家宝之不再擦屁股,这对按政治忠诚来选择接班人的中共而言,不啻是一种讽刺。邓小平地下有灵,估计会悔青了肠子。

  而民众更是火眼金睛,有网友在天涯论坛就发表评论,认为温家宝现在对三峡的态度,说明这个工程"危害的程度已到了习惯掩饰真相,粉刷太平的领导人都不得不正视,不得不公开表态的地步。在大难当头,灾祸纷至沓来之时,他们开始害怕了!昔日那种豪言壮语不见了,那种信誓旦旦的大包大揽没有了,那种欲置三峡反对人士于死地的凶神恶煞也变得温酿起来,似乎有一点夹起尾巴做人的味道。凡是与三峡有关的,开始推诿,保持距离,摆脱干系,最终又不得不公开表态,推卸责任。"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此言不假。

  卸责之举被质疑,访问日本灾区也被议论纷纷。温强调到福岛是"个人决断",虽然强化了个人形象,但将个人意见置与中国外交利益之上,也引起人们的质疑。据报道,温家宝访日之前,就有中国外交人员前往福岛等日本 灾区去测量辐射水平。既然是个人一意孤行,如此耗费巨大公帑仅是为了树立总理个人形象,中国人质疑总理将个人形象置于国家国家利益之上,也就顺理成章了。

  另外,以中国总理形象,为日本食品背书,还放宽日本食品进口,温家宝是怎样维护中国人利益的,也是大有可议的。

  当然,喝彩唱和的声音仍然有,除了新华社,这次还有《华盛顿邮报》。该报认为,"这次是温家宝胜利了" 。针对国务院三峡工程会议,《华盛顿邮报》的社论说,这次是中国政府第一次就三峡大坝发出警告。社论写到:"这项声明引来一个明显的问题:中国的共产党统治者用了15年的时间和数百亿美元修建大坝,淹没了13座城市、140个镇子和1600所村庄,迫使240万人离开家园,他们为什么当初听不进批评者的声音,反而监禁和压制其中一些人呢?"

  但该报也将之归入于政治斗争的需要,《华盛顿邮报》的社论提到,中国统治者纠正历史错误往往有现实政治背景。社论说,即使这次温家宝胜利了,那种使三峡大坝工程上马的中央集权、不容异议的决策程序不会有什么变化。

  为什么不会变化,因为那些西方人在为温唱颂歌的时候也明白,温与废除苏取专制的戈尔巴乔夫明显不同,温只不过是这个专制机器的既得利益者而已,他的家族腐败内幕也是另一些西方媒体津津乐道、时有披露的重要话题。这是戈尔巴乔夫根本就不会有的污点。温谈政改,是因为他并没有在中国处于"老大"的地位,他有斗争需要,一旦他成为老大,他一样会成为这个体制的坚决捍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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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盛友:国共用人的不同

  蒋中正留用诤言者,撤换被批评者,以巩固自己的权力;毛泽东打倒进言者,提拔新的人选,以巩固自己的权力。

  蒋毛这样的风格,一直影响着国共两党的路线方针,也影响着两党后来领袖的用人和做人,做事和做官。

  傅斯年1920年到欧洲留学,在伦敦大学学院研习三年半后,转赴柏林大学,研读实验心理学、比较语言学和东方语言。1926年10月,傅斯年海归,1927年任中山大学文学院院长,并兼任中国文学和史学两系之主任。

  傅斯年把宋子文逼下台

  1944年,傅斯年在参政会上向行政院院长孔祥熙发难,揭发孔贪污舞弊,骂他是皇亲国戚。事后蒋中正亲自请他吃饭。蒋问:"你信任我吗?"傅斯年答:"我绝对信任。"蒋说:"你既然信任我,那么就应该信任我所任用的人。"傅斯年立刻说:"委员长我是信任的,至于说因为信任你也就该信任你所任用的人,那么,砍掉我的脑袋我也不能这样说。"

  傅斯年分别于1947年2月15日和2月22日在《世纪评论》[1] 发表了两篇文章:《这样的宋子文非走开不可》和《宋子文的失败》,痛批时政。

  傅斯年指出,"政治的严重性不在党派,古今中外有一个公例,凡是一个朝代,一个政权,要垮台,�不由于革命的势力,而由于他自己的崩溃!有时是自身的矛盾、分裂,有时是有些人专心致力,加速自蚀运动,惟恐其不乱,如明朝的魏忠贤,真好比一个人身体中的寄生虫,加紧繁殖,使这个人的身体迅速死掉。至于说到政治,如果不承认失败,是谁也不相信的。政治的失败不止一事,而用这样的行政院长,前有孔祥熙,后有宋子文,真是不可救药的事。今天能决定中国将来之运命者,必须会悟今天政治的严重性不在党派,不在国际,而在自己。要做的事多极了,而第一件便是请走宋子文。自抗战以后,所有发国难财者,究竟是哪些人?照客观观察,套购外汇和黄金最多的人,即发财最多的人。"

  蒋中正留任傅斯年,他1949年飞到台北,接任国立台湾大学校长。受命于危乱之际,他积极"替台大脱胎换骨"。据说,傅斯年常去找蒋中正要办学经费,他每去一次阳明山,必定是"满载而归",是敢在蒋中正面前从容跷起二郎腿、抽着烟斗的人。

  朱�留在大陆遭受劳改

  同时留德海归的朱�也写了《我所亲眼看到的通货膨胀内幕:法币、金圆券与黄金风潮》的著作。在1949年以前,朱�在大陆由于大胆进言社会,反而受到重用,先后被任命为财政部关务署副署长、署长。

  1949年春,朱�拒绝去台湾,留在南京。1957年,朱�为南京古城墙戴上了一顶"右派"帽子,1961年9月,帽子被摘掉。他认为莫名的厄运结束了,可是后来那段岁月,朱�遭受劳改、批斗、游街、写检查书、认罪书,因难以忍受非人道的精神、肉体的残酷折磨于 1968年7月15日含冤、含恨、愤而辞世,终年61岁。

  陈寅恪被冻结工资

  当年,国民党为准备退守台湾,紧张组织"抢运国宝学人"。陈寅恪出现在第一批名单之中,但国民党人陈雪屏几次请陈寅恪乘专机离去均遭拒绝,最后蒋经国指示,飞机留在那里,陈寅恪什么时候决定,什么时候起飞。

  胡适与傅斯年去了台湾,陈寅恪留在大陆。文化大革命时,陶铸被江青打倒,陈寅恪同时遭到迫害,红卫兵冻结寅恪夫妇工资,多次写书面检查交待,声明:"我生平没有办过不利于人民的事情。我教书四十年,只是专心教书和著作,从未实际办过事。"珍藏多年的大量书籍、诗文稿,多被洗劫,有诗云:"涕泣对牛衣,�载都成断肠史;废残难豹隐,九泉稍待眼枯人。"。刘节代替陈寅恪受批斗。

  当时,周恩来还去同毛泽东讲了,说是陈寅恪拒绝去台湾,留下一架飞机,这样做,人家要说共产党忘恩负义。毛泽东不理睬周恩来。

  陈寅恪1969年10月7日在广州因心力衰竭且骤发肠梗阻麻痹逝世。

  章伯钧成中央级"右派"

  根据章伯钧先生的夫人李健生女士的回忆:

  那时章伯钧当交通部长,有一天,章伯钧开会回来,一进门就说:"这下糟了!我提了意见,彭真、李维汉铁青着脸坐在那儿,一声不响。"

  章伯钧那天提出了"政治设计院"的构想,就此闯了大祸。章伯钧同罗隆基讲不到一块,不知怎么就弄成了"章罗联盟",成了最大的右派。

  当时,周恩来还去同毛泽东讲了,说是章伯钧他们在重庆时还是帮了共产党不少忙的。这样做,人家要说共产党过河拆桥。毛泽东不理睬周恩来。

  1969年,章伯钧病了,很厉害。孩子们都不在身边,李健生一个人弄不动他。幸亏邻居来帮忙。邻居称他为"章善人"。邻居喊:"章善人病了,我们要帮帮他!"弄了辆三轮平板车,把章伯钧载到医院。那时,医院不给右派看病。

  周恩来发话,医院才收留章伯钧住院,给看病。不久就逝世了。那时,一个月才二十块钱生活费,怎么办他的丧事啊!后来,周恩来批示:"是什么待遇就是什么待遇。"

  政协军宣队、解放军来人了,叫李健生放心,丧事组织包了。组织找李健生,说:"党的需要,章伯钧不能公开平反。"

  1949年以后,共产党在大陆摧残中国人祖先留下的忠义理智信,以至于现在大陆的中国人,成为最没有诚信的人之一。这种"诚信检验",只有中国人在海外的时候,才能充分体会得到。

  用人、做人、做事、做官,没有诚信,这样下去,能走多远?

  注释[1]:

  《世纪评论》是担任过国民党政府高级官员的经济学家何廉1947年1月筹款创办的,由留美政治学博士张纯明主编,撰稿人包括萧公权、吴景超、潘光旦、蒋廷黻、翁文灏等,他们批评时政,倡导民主,言论大胆,很快得到社会公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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巩胜利:中国腐败,让亡国亡党持续发生……

  〖提要〗:中国中央政府部委办以特权建几栋房,买卖给其属下官员这似乎很人性化有道理,但这种房屋、地产等是非市场化所得,这就出现了国家公共利益与权力的举世不公。从公共集体"权力腐败"到个人职务"权力腐败",再到"书记腐败"一锅端,演绎了中国权力腐败、前赴后继、执政党根源无奈的登峰造极。中国一党执政下的60多年腐败,有其根源的无奈与现实的结果,这就是国家财富、公共利益被无辜无情的侵占、瓜分、漏掉,却从源头上无法、也没有任何制度来加以堵截,长此以往……

  〖引子〗:按着全球法治国家的"市场经济地位"法则,任何国家机关、公民利益的取得应该当然的建立在"公开、公正、公平"的市场经济的平台——社会公共利益之上。而中国国务院所属国家商务部当然也不应该成为例外,特别是土地、房地产等国家权力、利益的取得,更应该规范在"市场经济地位"行为的取得或失去之上,这是一个"法制国家"最起码的市场经济环境以及个体集权官员、没有任何制衡腐败犯罪的必然性;中国公民无法参与的党政、公检法等等,演绎着一场接连一场、前赴后继的"亡国亡党"……

  1)、

  上层建筑、制度腐败,是一种最可怕的根源腐败。中国商业媒体《21世纪经济报道》3月26日文章揭露,在房价居高不下、进入全球之最行列的北京市,中央某部委在寸土寸金的二环附近盖有内部福利分房,内部价格仅为北京市同等地段估值的六分之一。网上流传《2011年商务部公务员最牛分房方案》文章,指商务部以"经济适用房"名义盖楼分给官员。业内人士指出,中央机关享受单位自建房的权利,利用国有土地走经济适用房的路线,这是一个巨大的中国不公,是权力、极权的一种大腐败。若中国党、政、军等至上而下层层若是,则最少使中国房地产市场总量减少一层到二层的巨大市场分割,这种"特权"——体制腐败更有可能每届党政军政府周而复始、没完没了的前"腐"后继,形成中国社会自最高层而下的一个毒瘤阶层,这种毒瘤
阶层从中央、到地方直辖市、省、县、乡层层盘结。体制腐败,是一种公然允许的腐败,是他人无法公允得到的利益;所有腐败之本,就是取得既得利益,或大或小、或天外飞来之财富、或千万人都不可企及。

  尽管来源于中国共产党广东省委机关报南方日报集团旗下的《21世纪经济报道》在文中并未具体点政府机关的名,仅以"xx部"代称,但更早曝光则是网上流传的《2011年商务部公务员最牛分房方案》,后文中称,这栋被当地房屋中介估值达4万元/平米左右的楼院,仅以6900元/平米的内部价分配给了商务部的公务员。按照每套最小90平米计算,一套房比相同地段北京市的房地产市场价约低出200万元人民币,是一个年均20万元公务员10年、不吃不喝干净、正当的总收入。

  网络同时流传一份"关于印发《商务部和平里职工住宅内部销售办法》和《商务部和平里职工住宅内部销售办法实施细则》的通知",可以在清晰影印件上看到单位名称、售房价格等相关内容。据中国公开媒体报道,被曝光的楼院位于北京市朝阳区和平街14区10号院。这栋6层灰白色楼院配有电梯,楼前楼后均有长40米宽5米的空地预留作车位,四周还有铁栅栏围护。该楼院相邻地坛和雍和宫,在寸土寸金的北京堪称黄金地段。据深入调查,10号院于2008年开工建设、2010年落成。整个项目建筑面积为5455.9平方米,工程投资预算是1600万元左右,建设成本折合每平方米2933元,即便是在2008年的建筑市场,其成本也算比较高的了。

  文章称,不仅如此,该地段一直是各大部委职工住宅密集地区,除中国国家商务部之外,还有国家人保部、国家财政部、煤炭部、林业部等部委也在此有职工分房。分房形式主要有两种:一种是由部委机关服务局或国管局收购开发商的房子,然后按照低于市场价格4/5或至少2/3以上的标准(一般售价为5000-6000元/平米)销售给公务员;二是由部委自筹资金,在划拨的土地上建设职工住宅。10号院即属于第二种分房形式,这种分房形式是特权、权贵的经典的代表。

  在中国国家商务部文件中,该项目被称为"经济适用房",但依照北京市经济适用房管理办法,申请人家庭收入须不高于4万元,且须经过公示、摇号等程序。但在10号院项目上,这些程序都被规避,反有知情人透露,能够分到房的必须是处级以上干部。如果按中国各级政府管理的所谓"经济适用房"序列中,所有的公开、公平、公正的阳光化机制都被减免,成为中国高官阶层一道风光无比、绝无仅有、绝对极致的风景线。

  据行业内人士透露,从中央政府机关每年都有经济适用房的指标,但在从拿土地到房屋建设的程序上,政府直接出面投建会遭遇制度阻碍。因此,相关单位便采取结合当年经济适用房指标的方式来建房自售,然后按照经济适用房的价格,销售给员工,再去申报经济适用房指标,这样就给当然的合法化了。

  据市场经济学环境研究认为,这种政府部门内部低价售房的情况从1998年以来已经持续很久了,是权力"双规制"的必然产物。中央机关享受单位自建房的权利,利用国有土地走经济适用房的路线,这是一个巨大的中国社会不公平,是权力极致的腐败。若是从中国从中央政府,到省市、县乡等中共、政府都这样从上而下,那么中国的这个市场将充斥中国5000万在职党政军警官员,成为最高权力之下与所有公民的决定另类。

  这样举国体制允许、体制制造的特权优先腐败,怎么不让一代一代的公民们官逼民反?更为严峻、党政核危机的是:这种举国政府光明正大的"特权腐败",就在14亿中国国民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坦坦荡荡的一直延续60多年在不停进行着,中共中央、中国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中国共产党的总书记胡锦涛却看不到、就在国务院总理温家宝鼻子底下他却根本视而不见,这是中共独党执政、非"法制国家"、无法避免的一种体制"核漏洞",而当今世界的所有"法制国家"则没有这样的体制"核漏洞"。该报道已经在中国全国范围内遭遇网络上大封杀,中国最大的门户网络新浪和网易等门户网站新闻中心的相关消息被删除、屏蔽,但在各个论坛上仍然有大量转帖广为流传流长。

  2)、

  权力腐败。这是之最"权力腐败"的案例,据来自南京3月31日电文说原江苏省苏州市人民政府副市长姜人杰受贿案于3月31日二审公开宣判,江苏高院驳回姜人杰的上诉,维持原判,并依法报请最高人民法院核准。此前,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于2008年4月对姜人杰受贿案作出一审判决,判处姜人杰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姜人杰不服,向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

  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经审理查明(此案,已经延续审判了超过了六年多时间,早已超过了中国法律以及《刑法》规定管辖的期限),2001年上半年至2004年上半年间,上诉人姜人杰利用担任苏州市人民政府副市长,分管城建、规划、房地产开发等工作的职务便利,帮助他人保留已被确定取消的土地开发项目、进行土地所有权置换、介绍工程业务及结算工程费用等,为他人谋取利益,先后非法收受他人贿赂,共计人民币10857万元、港币5万元、美元4000元。

  一个跨越时空六年多的公开逮捕、立案与法院审判的党政腐败,这样的党政反反复复的亡国亡党案,怎么不国破家亡?最近,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认为,上诉人姜人杰利用职务便利,为他人谋取利益,收受他人钱财,其行为已构成受贿罪。姜人杰受贿数额特别巨大,犯罪情节特别严重,依法应予严惩。姜人杰向办案机关检举他人涉嫌犯罪线索,经查证,不构成立功。一审法院根据姜人杰受贿犯罪事实、性质、情节和对社会的危害程度所作判决,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定罪准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应予维持。一如中国铁道部原部长刘志军的权力腐败,只要他一出手就可以财源滚滚、无所不能。

  3)、

  据新华社旗下《半月谈》(内部版)4月号最新报道,2009年以来,辽宁省省会沈阳市纪委先后查处了沈阳市原副市长兼市公安局局长刘和、沈阳市公安局副局长史超、沈阳市于洪区公安分局局长袁长占等市局局长、副局长、区分局局长等一系列大要案。案件暴露出中国体制内干部队伍中少数"害群之马"腐败生态链及生存腐败环境的难以遏制,仅辽宁省沈阳市被牵扯的公安干部就达数100人之多。这是中国反复出现的公安、法院等腐败案的再度爆发。

  2009年沈阳市纪委在调查沈阳市公安局副局长史超包庇儿子犯罪、受贿等问题时,发现沈阳市原副市长、市公安局局长刘和存在包养情妇、挪用公款、滥用职权等重大违法违纪问题,于2009年1月22日对刘和采取"两规"措施。后经查实,刘和在领导岗位期间,受贿及非法获利500余万元。2010年4月刘和被大连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20年。同年3月,沈阳市中级人民法院依法判处史超有期徒刑15年。据长达82页的判决书显示,史超涉嫌受贿达49项。据办案人员介绍,史超被"两规"后,从他家里查出大量现金、存单、玉器,在250多平方米的高档住宅里,烟酒补品成堆,各类玉器、书画等收藏品达9000余件,办案人员用了两个月时间清理登记,之后用拉邮件的卡车运送,一天一车,一连拉了15天。

  2002年5月,沈阳市公安局东陵分局政委袁长占接替史超,任东陵分局局长,2004年3月又调任于洪分局任局长。在这两个分局局长任上,袁长占利用提拔任用干部之机,收受近百名干警贿赂及礼金,高达300余万元,人称"卖官局长"。2009年2月,袁长占被沈阳市纪委立案查处。据办案人员介绍,在袁长占一案中,涉案干警99人,有的是于洪、东陵两个分局的骨干。他们在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时临危不惧,在面对危险繁重的任务时不曾懈怠,却在面对官场潜规则时却一个个的倒下了。据调查,袁长占及沈阳公安腐败窝案,可谓中国官场、体制的一种必然现象:

  (a)是年节前后,特别是自2002年担任东陵公安分局局长后,随着权力的扩大,收受钱物也水涨船高。一到过年过节,到他办公室里的干警络绎不绝:"局长,过年了,我也没买啥,多少这点意思。"说完,把钱往报纸或者文件里一夹,转身就走。这样的人情往来,袁长占平均每年收受钱物达40余万元;(b)是干部晋级和岗位调整期间。一般都是副科长变正科长、副所长变正所长、正科变副处,价码不等,低的一两万元,高的五万元。这种用人标准深深影响了分局干警的积极性,不论工作好坏,只要想"进步"就得给袁长占送钱。一些民警私下里就送钱交流心得,个别家庭困难的干警,为了能早些提拔,甚至到银行贷款给袁长占送钱;(c)是红白喜事、生病住院时收钱。袁长占母亲去世时收下属钱款近50万元,父亲去世时收了20万元,�€
�袁长占自己两次生病住院,加上儿子结婚,一共收了130余万元。仅住房,袁长占就以其父母和子女的名义购买了6套,在沈阳市内五区均有房产。中国干部体制升迁变动,就这样60多年一直都漏洞百出、举不胜举,中国党政干部的各级书记、主席、省长、市长等一样不用公民来"举手"通过,通常根本不用公民和百姓有半句话说,就是一两个人就决定了这些干部的一生。

  这样的公检法体制、党政体制腐败,怎么来维护一个社会的正常、公正、阳光下来运行?一如日本大地震的核电危机,是当今世界的不治之症,可能将危害人类800年甚至更远。中国体制漏洞——当然腐败,长期生生不息的象"核泄漏"一样60多年一直存在、不断,谁也无法遏制的每每爆发。除了文中所讲的辽宁省沈阳市(710万人口)公安腐败窝案,还有广东省湛江市(750万人口)陈同庆党政腐败窝案,2011年4月29日曾经遭遇党政一网打尽的湛江中级法院9名法官为钱而执法腐败窝案,更有2011年爆发的广东省茂名市(720多万人口)原市委书记罗荫国腐败大案,罗一口气供出超过数100多名党政官员党政干部腐败一锅端的天下奇案……如此湛江、茂名等等前赴后继的党政腐败,中国绝大多数公民只能无奈、无奈的沉默一切,这些一如一个新加坡å
��家般、超过500万人口的"亡国亡党"腐败案、前赴后继的不断发生;且这种"书记权力"所造成的局部腐败远胜于苏联体制所造成的致命危害。这都一针见血、历史性的暴露了这种体制无人能制衡、当然60年长期存在、没有任何变动的"核泄漏"。

  (作者系《国情内参》首席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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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康乐:彭宇案与中国道德民风之建设

  南京彭宇案,是2006年末发生于中国江苏南京市的一起引起极大争议的民事诉讼案。

  此案一波三折,有说调节成功的,有说最后的结果是彭宇赔付老太太受害人损失的45876.6元了事的,虽过去多年,但在当今如此发达的网络上找寻多时,却找不到一个确定的官方说法,可见官方都对其讳莫如深,由此也可见争论之大。

  彭宇案在初审时,南京市鼓楼区法院对彭宇案做出了一审判决,称"彭宇自认,其是第一个下车的人,从常理分析,他与老太太相撞的可能性比较大"。  判决书中还称如果不是彭宇撞的老太太,他完全不用送她去医院,而可以"自行离去","但彭宇未作此等选择,他的行为显然与情理相悖"。由于彭宇送南京老太到医院时,还垫付了200元, 判决书因此认为:如果不是彭宇撞的,彭宇应该不会垫钱。由此,法院推断,是彭宇撞了老太,并裁定彭宇需付原告40%的损失,即45876元,10日内给付。

  其实,深究彭宇案,其中最荒谬而不能让世人信服的,不是其他,正是法官断案的推理过程。此种以人性本恶为基础作出的推理过程,完全颠覆了中国几千年来人性本善的孔孟之道,不仅如此,这个法官的论断可以说把人的道德水准降到了禽兽之下,因为禽兽在必要的时候也会互相帮助的,而这个法官推论就等于向天下人宣告:凡是帮助别人的人,都是肇事者,或者是居心不良,这位法官用法律阻止了中国人的互助之路,可谓罪大恶极。

  先贤袁了凡在《四训》里说:"人之为善,不论现行而论流弊;不论一时而论久远;不论一身而论天下。现行虽善,其流足以害人;则似善而实非也;现行虽不善,而其流足以济人,则非善而实是也。"用此观点去看彭宇案,这位法官的断案流弊可谓大矣。从时间去看,不仅其流毒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反而越来越严重。因为已经出现了很多老人在街头病发而无人敢授之以手的情况,问之,则曰:"怕被受助人反咬一口,怕遭受到彭宇的遭遇。"从范围看,影响的不仅仅是彭宇一人,乃至不仅是南京一市,而是整个天下。其恶可谓大矣。

  君不见,就在今年四月一日晚,上海浦东国际机场大厅内发生了令世人震惊的一幕。一位从日本读书回国的留学生公然刺杀母亲,连刺数刀后掉头就跑,母亲则倒地血涌如注,见此一幕者计有上百人,唯有一老外上前对被刺杀的母亲伸出援手,为之包扎,众多国人对此禁足不敢往前,乃至避之唯恐不及,何谈伸以援手。

  是国人天性淡漠吗?非也!揣测其心理,就怕被当做肇事者。 被法院判个"你如果不是肇事者,为什么要上前帮忙?"如此,则天下人对此类事件禁足不前可以理解也!外国人不懂中国的法律民风,出于人性本能,上前帮忙也可以理解也!

  彭宇一案,天下人犹在观望,观望中国高层的态度。如高层能拨乱反正,此百姓之喜也!百姓之喜,即天下之喜,也乃高层之福也!

  高层不应该对这个案件视而不见,或者表现得模棱两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在大是大非面前,高层是否该应该明确的告诉百姓,这法官的判法是对是错。如果是错,则纠正之,并将这害群之马调离法官队伍。

  电子邮件 yklleeyelingjun(at)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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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军:发起全国公诉薄熙来唱红


  据网媒消息:乌有之乡、毛泽东旗帜网等,在毛泽东长子毛岸英遗孀刘思齐、毛泽东侄女毛小青等的率领下,裹胁《毛岸英》剧组部分工作人员及所谓的"北京市人民"、"重庆市人民"、"河南人民"、"广西人民"……等,发起公诉茅于轼、辛子陵。原因,是茅于轼于今年4月26日发表了文章《把毛泽东还原成人》、辛子陵曾经出版过书《红太阳的陨落》。

  据悉:法学教授贺卫方认为:这件事未尝不是件好事。贺卫方的意思,大约是:让大家重新认识一下也好。

  由此,我想到:能不能全国公诉薄熙来唱红?如果能,我愿发起、并率全国民主人士及全国人民公诉薄熙来唱红,把中国引向黑暗。

  这样做,最大的好处是:一、可以避免二次文革的重演。二、可以把历史与现实的诸多问题,探讨的比较深入与扎实。

  因此,我建议:中共,组建"公诉茅于轼、辛子陵"与"公诉薄熙来唱红"两大法庭,并将诉讼内容与进展如实公布于网络,展开大讨论。

  欢迎乌有之乡等整装出战!

  袁腾飞事件,你们连裤衩都输给我了,还敢与我老顾论战吗?

  任何倒行逆施,都必将受到历史的严厉惩罚!

  (欢迎发表、转载、引用本文与观点)

  顾晓军2011-5-24于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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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军:我反对王立军当重庆副市长


  也不知党用了什么办法,今上午与昨上午一样��翻墙软件,都成了狗熊;兼听则明办不到了,就看看党的独家新闻吧!

  打开网易电子邮箱,见"今日新闻"有《重庆市公安局长王立军全票当选副市长》,就点开了。

  其实,我打开也懒得看,便直奔"热门跟贴"。

  可看看"热门跟贴",又觉得很假。如��

  网易新加坡网友 2011-05-27 10:10:42 发表:"委以重任再接再励。老百姓还是尊敬和支持好干部的!"

  顾晓军评:这是新加坡人吗?不分明是大陆的口吻?

  网易海南省海口市网友 2011-05-27 10:29:30 发表:"不了解,但此人为保一方平安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向英雄致敬!"

  顾晓军评:"不了解"?咋说"此人为保一方平安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呢?

  网易山东省青岛市网友 2011-05-27 10:08:35 发表:"恭喜,众望所归"。

  顾晓军评:"众望所归"?也包括那李庄吗?

  我这人,就是看不惯假兮兮的东西。既然民意已经一边倒了,那我就做个反对派吧!于是,我发了个跟贴:"我反对"。

  系统说:"您的跟贴正在审核中"。爱审不审,我自己"顶"了下。

  "顶"罢,忙我的去。

  忙完,再去看,怎么也找不到"我反对"了。

  咋?连王立军当重庆副市长也不能反对?再发个。这回,我守着看。

  守着、看着,也没有用;小编,就在我眼睁睁的守着、看着下,把刚发的"我反对"给审核没有了。

  唉,真是党天下呵!党想咋办就咋办,还不准异议。

  再看看其他跟贴,都是��

  "贺电!"

  "锦州人民贺 ~ 真希望锦州再出个这样的 ~"

  "铁岭人民感谢王立军"。

  "好,民心所向,希望这样的好干部能带出一批好干部,公正执法。"

  "贺,好消息"。

  ……

  "山东人民发来贺电"、"辽宁人民的骄傲"、"邯郸人民发来贺电"、"合肥人民发来贺电"、"苏州人民发来贺电"……

  不管重庆打黑、究竟应该如何评价?也不管李庄案、到底是咋回事?就凭这一边倒的舆论,我就要��反对王立军当重庆副市长!

  且,我的反对有意义。

  (欢迎发表、转载、引用本文与观点)

  顾晓军2011-5-27于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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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军:霹雳一声震天响,中国出了爆炸党


  霹雳一声震天响,中国出了个爆炸党!

  信不信由你。人民网都说了:"26日,江西抚州市临川区政府大楼和检察院同时发生爆炸……现场有几辆车被炸飞,旁边屋子的玻璃被炸碎。"

  霹雳一声震天响,中国出了爆炸党!

  网友们,没有幸灾乐祸。网友们,只是说:"平地一声雷啊~~~~~不知道有木有棺被炸"、"哈哈哈哈哈"、"沙发!!!期待零时工被抓!"、"这才是真正的英雄!那些杀幼儿园孩子、活不下去炸公交车的、劫持平民百姓的好好学着点!!!!"、"终于有英雄出手了!"

  霹雳一声震天响,中国出了爆炸党!

  我的心情很复杂,我也想叫"好!!",我也是"不明真相群众前来围观……",我也觉得"今夜阳光明媚",我也认为那是"大侠",我也同意"叫你们继续强拆,早晚完蛋。如果谁把我家也强拆了,后果也一样",我也赞成"今儿老百姓呀,真呀真高兴!!坐等五毛狗!!"

  霹雳一声震天响,中国出了爆炸党!

  我反对��"唉,高层要反思了,为什么呢"。君不见《日人民报》又说了��《党员决不许在重大政治问题上说三道四》?

  我支持��"可以不让发言,但你不能阻止我内心大笑。小编日你妹"!

  我也想说��"矛盾无法调和的产物,改革啊,势在必行,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了。"

  这就是��政改:不搞,等死!若搞?找死!

  可,"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人民利益而死,就比泰山还重;替法西斯卖力,替剥削人民和压迫人民的人去死,就比鸿毛还轻。"

  毛泽东,也懂反讽?早就写下了名篇,反讽今日中共?

  不管咋说。反正,已经是��霹雳一声震天响,中国出了个爆炸党!

  或者,爆炸中国;或者,爆炸党……中共,拥有优先选择权。

  (欢迎发表、转载、引用本文与观点)

  顾晓军2011-5-26于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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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5月24日星期二

郭玉闪:三峡工程的代价

  三峡工程很可能会是一场大灾难。

  这场灾难会带来的后果,虽然尚未发生,但早为人所料。世间大概再没有比事前知道恶果却又无力阻止更伤心的事情了。当年三门峡水库要上马,黄万里先生一再反对和警告,可惜当权者不理睬,结果是恶果一一兑现,一个花了40亿(预算是13亿)的水库刚建成不到两年就淤积严重,泥沙一直淤积到西安,富饶的渭水平原沦为盐碱地,大量移民被迫背井离乡,这种牺牲最后却成了笑话:这个水库毁了数十万人的家园,毁了黄河,换来的却是一个废库和陕西的水灾。

  不幸的是,即使是三门峡水库这样的灾难也没能让当权者多些畏惧心。翻看李鹏的三峡日记会发现,"决定三峡工程命运是在1985年1月19日,这是一个永远值得纪念的日子",原来是因为这天邓小平明确表态支持中坝方案;可见,在三峡工程的决策上,和当初三门峡一样,依然是谁官大谁有份量。用不懂水文水利乃至工程的政治人物来做决策的最大依据,这是李鹏为首的政府高层官员决策三峡工程时犯的最不可饶恕的错误。

  李鹏日记里还记载着1990年王震同志对三峡工程的挂念,但唯独不见对黄万里先生的任何记载。事实上,作为曾经成功预见三门峡水库建成后果的大科学家,黄万里先生拥有着崇高的声望,可是,这样一个行内权威在这样一个影响巨大的工程里,不仅仅没有被吸收进三峡工程论证小组,甚至官方对他完全视而不见,黄先生自80年代到九十年代先后六次写信给中央主管官员,包括钱正英、江泽民等,阐述三峡大坝不可修的道理,但没有任何回音;由于忧虑三峡工程会带来的严重后果,黄万里先生一度考虑要将国务院告上法院,直到临终前黄先生都对三峡工程念念不忘,连遗嘱都在交待对长江的治理之策。

  三峡官方很多人包括潘家铮、蒲海清等都曾先后表示说,反对意见对三峡工程是有益的,反对者对三峡工程的贡献最大;似乎在三峡工程上反对意见已经得到了充分的尊重,这些明显虚伪的话还一度四处流传。其实,且不说他们对黄先生的完全漠视,即使是李锐这样一个对他们来说具有重量级身份的反对者,在表达意见时也遭到了"组织待遇"。李鹏在1996年4月15日的日记里这样写道:昨天,江泽民同志在电话里向我谈了几点:李锐上书要求停建三峡工程已被制止,要他从大局出发。另外,在1998年4月25日他去看望生病的肖秧(主上派的主要人物,曾当过重庆市长、四川省长),提到:三峡工程议案在人大审议通过期间,他以四川省长的身份,对四川代表团做了不少工作,当时许多反对意见来自四川。这里的"做了不少工作",显然也是è
��求这些反对意见要从大局出发。

  所谓从大局出发,说的直白点,就是可以置科学于不顾:即使李鹏在日记里记载着他在各个地方发表科学治水的讲话,也不表示他对科学真有什么敬意。李锐在回忆文章里提到,1986年开始的历经两年多的三峡工程论证,是由水电部门一手操作的一言堂,"凡是批评三峡工程的专家,多数都被排除在论证专题组之外,而且对这一工程批评最多的专家,水电部都一概不予邀请",比如黄万里先生与李锐这两位最著名的反对者都被排除在外。讨论蓄水位时,最终选择的方案是领导在开始就授意的175米蓄水方案;泥沙试验,1988年7月,按1954年大水大坝蓄洪至175米北京水科院泥沙研究所做的泥沙模型试验显示,"重庆最大的九龙坡港区和朝天门港区的淤积很严重,再经两年尽量排浑也冲不掉;原在码头附近的深水主河槽已被淤塞,而主槽移到对�²
�去了。长江科学院同时也做这个试验,与北京水科院的结果很相似。但是在以后几次三峡工程论证领导小组扩大会议上和三峡工程可行性研究报告以及国务院向全国人大汇报中都没有提及这个泥沙试验所得出的严重淤积情况。"(陆钦侃等200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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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客观规律并不会因为领导讨厌就自动消失,黄万里先生对三门峡的预言已经是一个例子;在三峡工程上,黄万里先生反对的更激烈,因为在长江上建坝后果比三门峡更严重。长江三峡工程与黄河三门峡水库一个巨大区别是,淤积三门峡的是悬浮在水里的小颗粒的泥沙,可以设法用水冲出水库,而长江除了泥沙外,还有沿河床移动的砾卵石,按黄万里先生的估计,重庆以上长江砾卵石夹底沙的年输移量约有一亿吨,修坝蓄水后这些砾卵石一粒都排不出去,可能十年后就会堵塞重庆港。

  三峡公司的工程师却不承认这一点。2003年潘家铮接受卢跃刚采访时对黄万里先生的估计嗤之以鼻,认为黄万里先生既没有把观点发表在什么负责任的论文里,又没有什么可靠的观测或者实验可以佐证,似乎黄先生这个在学术上最有份量的反对者只是在胡闹。事实上,黄万里先生关于长江砾卵石输移量的见解都发表在《水力发电学报》上(1993年,1995年),而且他还"曾步行六次勘察岷江、乌江、涪江、嘉陵江,行程三千公里";他对三峡砾卵石淤积的意见是专业且不容忽视的,相反,潘家铮的傲慢和虚伪则表露无遗。

  三峡大坝在经历数次实验性蓄水后终于在今年(2010年)10月26日蓄水至175米,所以黄万里关于三峡大坝的预言也许将很快可以得到验证:如果黄万里等专家关于三峡泥沙的观点是对的,那么当水库蓄水到175米时,库区回水将上达重庆,若遇到大洪水,河水携带的泥沙能把重庆淤积变成死港,而且嘉陵江也会因为淤积而抬高水位从而使重庆处于水灾的威胁之中。

  担心三峡大坝会被砾卵石迅速淤死,这从八十年代水电部门极力推动三峡大坝上马开始就已经屡屡由专家提出,但却几乎完全被官方轻视或者忽略,主要表现形式是国家组织的正式的工程论证都一再把黄万里这样的专家排斥在外。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因为工程争议太大,所以政府先后组织了两次论证,第一次在1983年,由国家计委牵头,最后定的方案是蓄水150米的低坝方案,第二次是水电部组织的论证,前后历时两年多,得出的方案是蓄水175米的高坝方案;1992年最终拿到人大通过的是第二次论证的方案,而在这两次论证过程中,黄万里的观点都没有得到尊重和重视。

  其实,对于工程应该如何论证黄万里先生也自有非常专业的观点。黄万里先生在1993年《对长江三峡砾卵石输移量的讨论》文章里提到,拦河修坝是否可行,首要的问题是对工程环境作分析,其次才是工程本身的可行性(包括经济、技术、社会、军事等)分析。具体在三峡大坝的可行性问题上,首先需要分析长江宜昌以上河床演变机理,从而推断在长江建三峡大坝是否会发生砾卵石淤积库区,如若无法事先弄清楚砾卵石问题,则三峡大坝断不可修,也毋需再作后续的工程可行性(包括经济、技术、社会、军事等)分析。

  所以,长江砾卵石的输移量和库区是否很快淤积才是三峡工程应否上马的最关键问题。也正是出于对泥沙淤积的忧虑,从九十年代三峡工程开始动工,已经木已成舟之后,在无法停止工程建设的情况下,一批老专家转而求其次,多次上书要求按低坝方案建坝,或者至少把水位定在低水位(150、160米)。1998年,陆钦侃、徐洽时等一批水利专家写信给江泽民与李鹏,要求把水位定在160米,把省下的钱用于上游工程(李鹏以不耐烦的口气在日记里提到了这件事情);到2004年6月,三峡已经蓄水到135米后,陆钦侃又一次联合300多名专家上书紧急建议,"三峡蓄水到156米后,一定要先停下来,不要贸然蓄水至175米,否则可能会发生很多问题,包括上游洪灾和重庆港淤积"。

  若只从官方披露的信息看,泥沙问题一片光明。2007年底国务院新闻发布会上,三峡办主任汪啸风表示,库区泥沙来量下降,水库排沙比高于设计预计值,特别是2006年和2003年,原预测入库泥沙量为每年5亿吨,实测仅2亿吨,说明来沙量减少,而排沙功能已达到设计要求。潘家铮则保证"三峡水库是淤不满的","三峡水库绝对不会成为第二个三门峡水库。"似乎确认三峡水库淤积问题已经解决,三峡完全可以快速提前蓄水至172米或175米。

  可是,正如四川社科院专家鲁家果所分析的,"2003年水量偏枯,2006年是枯水年,四川、重庆大旱,水库又正在蓄水,如以这二年观测数据来推断今后入库泥沙量,难免以偏概全。只有经过一、二次较大洪水,我们才能较确切地判断河床推移质卵砾石及底砂对库尾淤积的严重程度。"另外一些专家,比如老地理学家金绍绸认为:如果蓄水至175米,1998年那样的大洪水再次出现的话,库尾将淤积数亿吨泥沙和卵石,中国最重要的内陆港口重庆港将成为死港;还有国务院三峡工程泥沙专家组成员荣天富,也曾明确说过,三峡蓄水175米以后,由于泥沙淤积,重庆的九龙坡港和朝天门码头都会出现断航。2006年2月,地质专家范晓作了一次三峡之旅,发现长江左岸一条支流乐天溪口已经被泥砂淤高成一大片滩地,溪流几乎被堵死,淤积的泥沙有20米�Ž
�,而"在重庆主城区汇入长江的嘉陵江,就是一个放大的乐天溪"。

  重庆政府对三峡蓄水后港区汇淤积显然也是有认识的,所以才在2003年开始动工建设寸滩港。而且2004年三峡大坝蓄水一周年时,南方周末记者赴三峡调查时,重庆市交通委计划处副处长李昌均还曾对记者表示,"重庆港区淤积正逐步变成现实,重庆港区肯定是会淤掉的"。

  对此,三峡总公司也并非全无意识,根据南方周末记者刘鉴强2004年的报道,"前任总经理陆佑楣曾对重庆方面说过,如果实在不行,三峡总公司可以出几个亿,把重庆的九龙坡港口搬到条件更好的寸滩;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副总经理曹广晶也表达了同样的观点",但是,三峡公司主要打的算盘还是多蓄水,多发电,用发电收入来补助重庆挖淤。越快蓄水到175米就能越快获取更多的收入。这只要简单算一笔经济账就很清楚。三峡大坝每多蓄6立方米就可以多发一度电,当蓄水位从156米升到175米时,水库总库容从234亿立方米增加到393亿立方米,可以多发26.5亿度电,按三峡电力平均0.25元的售价计算,三峡开发总公司就可以多获利6.6亿元左右:而且按三峡总公司副总经理毕亚雄的说法,"水库的水在这个过程中还要不断置换,重复利用。三�³
�利用完这些水,还可供紧接的葛洲坝电厂使用。因此,实际增发电量还远大于这个数。"

  这也是为什么尽管有陆钦侃、李锐等老专家不断呼吁低水位蓄水,实际发生的情况依然与他们的愿望完全相反;三峡大坝一直都处在加速蓄水的状态,原来的计划是2003年135米蓄水后四年,即2007年蓄水到156米,然后根据对库尾泥沙淤积实际测量结果以及移民的具体进度确定175米蓄水的时间,初步暂定为6年的观测时间,也就是在2013年蓄水至175米。事实上,2006年10月份,三峡大坝就已经提前一年完成了156米位蓄水;随后三峡开发总公司又在2008年初宣布,今年要完成第四期移民,并实现蓄水至172米或者175米,2010年10月,大坝蓄水至175米,比原计划整整提前3年!

  一旦三峡工程完成蓄水175米,那么三峡工程的反对派在泥沙问题上就完全失败了,剩下的只能由时间来证明他们的判断是否会像三门峡水库时不幸言中。如果确实不幸言中,黄万里先生已经在数年前去世,不用亲眼目睹灾难后果,但所有的中国人都会看到一个巨大的灾难,长江断航、重庆被淹、四川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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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泥沙淤积外,三峡工程还有各式各样的问题,尤其在蓄水位不断增高之后,出现了包括滑坡泥石流等地质灾害,根据《财经》记者的采访,"三峡二期蓄水后,2003年前11个月整个库区的崩塌和滑坡体就达到了4688处。与2001年全年的2490处相比,短短两年的时间几乎翻了一番",其中7月13日凌晨发生的千将坪大规模滑坡更是一场大悲剧,大约2000万立方米体积的土石倾泻而下,导致24人丧生;地质灾害的出现并非出乎意料,八十年代水电部主持论证时有专门小组对滑坡地震等做过测算,但结论是:10万平米以上的崩滑体共有260处,不会对三峡工程造成影响。可我们仅从2003年一年实际发生的崩滑数量都可以看出当年水电部论证时的谬误之大!另外,经记者采访报道出来的,还有水库污染、生态破坏、大坝碍航、移民生活无着落等等问题。水
库污染的严重程度也是事前没有料到的;而水库修成后会形成的黄金水道以及开发性移民的优点都是三峡主上派事前夸下海口的,如今和他们说的恰好相反,三峡大坝船闸已经成了长江航运的障碍,国家地理杂志的记者去三峡,发现"在2003年下半年197天试通航中,有积压船舶的天数高达119天,其中,船舶等候时间最长的为5天5夜"。

  至于移民问题就更严重了,财经文摘的记者到三峡库区调查时,记录了一段可以代表多数移民心声的一段话:"如果地质风险,上面会考察,这里不能住人,就搬走了,危房就加固,整修。关键是人民生活问题,大坝移民影响到了人民的生存。现在老百姓没法生活,接连不断上访,个人的,集体的,随时都有。我给国家算了一下,移民搬迁户均不足一万,安置一个人,人均不足八千元。所以我们三峡移民就依靠上访,但是上访就被镇压,多次镇压。"从移民的反应看,开发性移民并没有把移民移富,相反,移穷了;客观的说,当年力主上马三峡工程的,包括李鹏、钱正英等,都把移民工作放在很高的位置上不断强调,但现实是,移民工作的难度不是靠一厢情愿和一点决心就可以完成的;李锐曾说过,移民工作是三峡工程最大的问题,超
过了地质灾害,新安江水库修好都快50年了,移民问题依然存在。2008年全国两会期间,重庆市副市长谭栖伟对记者表示:"2006年3月我担任重庆副市长,记得当时接受任命时,组织上对我说,三峡工程的关键在移民,移民的重点在重庆,三峡移民是重庆的立市之本。坦率地说,我压力很大",事实上,重庆能在1997年成为直辖市,最重要的原因也是它所要承担的移民工作,有李鹏日记为证,他在1996年8月1日里写道:加快重庆市的组建工作,把移民的担子由四川省转到重庆市的身上。

  移民工作长期而复杂,充满了各种变数。比如移民数量就大大超过了计划数。根据鲁家果先生的核算,"截至2006年底重庆库区计划移民95.13万人,其中城镇63.6万人,乡村31.5万人;实迁人口102.3万人,其中城镇67.88万人,乡村34.47万人(以上均不含安置人口)。如加生产安置20万人(乡村已安置8万人左右)与2007年及以后移民15万人,仅重庆库区移民总数将达137万余人,超出移民计划42万余人";三峡百万移民将来会如何演变,也许要在一个很长的时间段里才能看清楚,但总的来说,实在不容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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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围绕三峡大坝产生的问题,在三峡大坝一米一米的增高中也一点一点的累积。究竟中国社会为三峡工程付出了多大的代价?这很难追问,却又是任何一个关心三峡工程命运的人都会不由自主追问的问题。

  当然,三峡工程带来的全部代价是不可能统计的出来的。但是,工程本身需要花费的直接成本,在工程开始之前可以预估,在工程开始之后则可以直接统计;所以如果关心三峡工程的代价,可以从工程预算与工程决算开始谈起。

  工程预算,在92年全国人大正式通过修建三峡工程决定之前,八十年代两次论证都提出过。第二次由水利电力部主持的论证会上提出的工程预算是当时争议的焦点,这个论证会从1986年6月开始持续了2年8个月,中间经历了共10次论证会议;1988年在第九次会议时,水电部论证小组按"坝高185米,蓄水位175米,施工期32年(1989年-2020年),2000年发电"的大坝设计方案提出了一个预算方案:按1986年底价格计算,工程静态总投资共361.1亿元(根据能源部高级工程师丁功扬在第九次论证会上的发言,其实静态投资预算里还有一个经营成本58.31亿,总静态投资应该是419.4亿),其中枢纽工程投资187.7亿,水库移民赔偿110.6亿,输变电投资62.8亿;而在考虑了物价上涨和部分投资利息后,动态投资总额应该为:934.5亿。

  这个预算一公布就遭到了孙越崎、林华、王兴让、乔培新、陆钦侃等十位全国政协委员的联名反对,他们一起发表了《关于三峡工程论证的意见与建议》,其中专门提到静态预算361亿的估算不足,理由有:第一,87年88年物价上涨幅度很大,用86年的价格计算低估了静态资金;第二,少算了库尾淤积带来的治理费用和移民费用;至于动态预算934.5亿元,比较这群老专家算出来的结果就差的更远了,算法是由乔培新(曾担任过人民银行副行长)提供的,他在静态预算361亿的基础上用不同的通货膨胀率、每度电不同还款额度以及不同期限的贷款年限来计算,如果贷款利率按国家优惠价,那么动态投资额在787亿~3203亿之间,如果按基建投资利率算,那么动态投资总额在2861亿~5843亿之间。

  在1989年第十次论证会上,也是最后一次论证会上,水电部论证小组对这些老专家的意见几乎全盘否定,在能看到的材料里(《三峡工程的论证》,潘家铮等,1990年),唯一一个能支持这些老专家部分观点的是交通部三峡工程航运领导小组顾问的石衡,他在第十次论证会发言上提到:"报告中静态投资用1986年价格为361亿元不合适,预计1989年才提出可行性报告,建议调整改用1988年价格为基础,然后按分年投资和物价上涨指数逐年计算,累计后为总的静态投资,可能大于报告中的673亿元,该多少即多少"。他发言里说的673亿总静态投资,应该是第十次论证会上将(在枢纽工程、移民、输变电工程之外的)经营成本等都计算进来的数据,如同第九次论证会一样;这些对公众"隐藏"的数据,在以后按1990年价格、1993年价格计算的预算里也同� 
�没有出现。

  难以获取真实准确的数据或资料,是回顾三峡工程预算历史时一个显著的困难;我们只能从那些在论证会上发言人说的一些蛛丝马迹里推断出一些内容来,比如我们可以知道水电部论证小组用世界银行也使用的Gesp数学模型来计算比较不同三峡工程间的优劣;我们也可以发现水电部门对外宣传的预算和实际数目存在着差距,他们对外宣传的预算费用一直都没有枢纽工程/移民/输变电工程之外的成本,但实际上第九次和第十次论证会上最终的静态投资数目都还包含了其他成本,也因此总静态投资数目超过了他们对外公布的数据,难怪乔培新先生接受李树喜采访时所说的(见《长江长江》,戴晴主编,1989):总投资概算埋伏太大!

  其实,不要说可行性报告里计算三峡工程花费的细节了,当时,那些反对三峡上马的人即使只是想要传播自己的观点都是非常困难的。1987年,《论三峡工程的宏观决策》一书影响广大,将对三峡工程的讨论从专家圈扩散到了社会,这本书因为主要汇集的是"反上派"的言论,因此在出版之前如果没有出版社编辑据理力争,肯定就被领导(按黄万里先生留下来的文字,此领导当是李鹏)禁止了,主管论证部门的甚至"宁愿出资收买全部(3100册)新书,也不准让新华书店公开发售";可见,虽然一直号称要在三峡工程上民主决策,实际上三峡"主上派"的盖子捂的有多紧!

  预算上的埋伏,还有一段历史可以说;按1986年价格计算的三峡工程361亿静态投资总额,在八十年代中后期论证时是官方关于三峡工程预算的标准说法,官方的第二个标准说法是1992年全国人大正式通过的预算案,"工程静态总投资按1990年价格水平计算为571亿元。其中,枢纽工程投资298亿元,水库移民投资186亿元,输变电工程投资87亿元",从法理上说,这个方案是最具权威的,但事实上,这个预算方案被官方提及的次数最少。因为很快,到1993年10月29日,也就是离92年全国人大通过三峡工程提案一年多点,国务院三峡建设委员会副主任郭树言在梅地亚宾馆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说,"按照1993年5月的价格水平,三峡枢纽工程、输变电工程、库区移民安置三项费用加起来,总投资(静态投资)是954亿元人民币"。

  从1988年到1992年再到1993年,三线工程静态总预算从361亿升到571亿再升到954亿,几年内就将近翻了两番。而物价指数,按国家统计年鉴的数字,居民消费价格指数从1986年到1993年,累计上涨不到2倍(1.9倍多点),如果这些预算变化里没有埋伏的话,只靠物价指数是无法把361亿变成954亿的。

  第三个预算中的枢纽工程静态投资500.9亿是国务院三峡工程建设委员会1993年7月份批准的,水库移民搬迁与安置400亿元的静态总投资是在1994年11月批准的。这两项都是以1993年5月末价格计算的,合计总投资有900.9亿元,折算成动态投资总额应该是2039亿;最令人惊讶的是,这个预算数字是三峡官方从94年开始对外的唯一标准说法,而且每次都会强调三峡工程结束时动态投资能节省200亿,即使从94年到2007年,中国的宏观经济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此标准说法也从来都没有换过。

  如果仔细检索的话,可以发现,这个标准说法最初是三峡总公司第一把手陆佑楣说的;李鹏在三峡日记里1998年10月18日这天,记录了陆佑楣向他做的关于三峡工程投资情况的汇报:"三峡工程动态总投资为2039亿元,其中静态900亿元,物价上涨749亿元,支付利息389亿元;由于物价和利息降低,可能节省出200亿元"。

  之后,2000年三峡公司总经理李永安(当时是副总)接受美国《商业周刊》采访时说:"三峡工程的投资包括两方面:一是枢纽工程的建设,所需静态投资为500.5亿元,另一部分是移民搬迁费用,静态投资为400亿元。整个工程共需要静态投资为900.9亿元。这是按1993年的物价水平预测的。……到目前为止。工程投资完全控制在初设概算之内。如果宏观经济状况不发生大的波动,到2009年大约只需要1800亿元,即可完成三峡工程建设,比预计的动态投资少200亿元左右。"

  然后是2001年的三峡总公司副总郭涛、三峡建设委员会副主任郭树言对媒体透露总动态预算将节省200亿,控制在1800亿之内;2002年郭树言、李永安又对媒体透露工程动态预算"1800亿以内,节省200亿";直到2006年,三峡总公司总经理李永安、副总曹广晶还在对媒体透露同样的消息,而媒体似乎得了健忘症,依然孜孜不倦的报道"据三峡总公司透露…"一个十年前就定调、十年内一再重复的标准官方消息。不得不承认,三峡官方的宣传政策做的非常好;三峡工程从94年施工到现在也经15年了,三峡总公司居然能把工程实际决算情况捂的严严实实,而对外则唱高调与表功并举,十几年如一日坚持为国家节省了200亿投资的口径,可惜,这样出色的表现反而让人无法相信它的真实性。

  三峡官方1800亿预算说法中,最蹊跷也是最大的一个漏洞就是,整个输变电工程投资预算居然完全消失了,似乎三峡工程从一开始就没有输变电工程这一回事。但事实上,在92年人大通过的预算方案里,输变电工程的静态预算有87亿元,占总投资的15%;到93年的预算里,输变电工程的静态预算已经大幅增长为275.32亿元(也是按93年5月份价格计算的静态投资),突破92年人大预算的幅度甚至超过了整体预算突破的程度,而到2007年底整个工程全部完成,官方宣布的最终动态投资额为395亿元,折合为静态投资则为322.75亿元,超出93年预算47.43亿元,超出92年人大预算235.75亿元,是92年国家正式批准预算的3.7倍!这么高数额的投资,怎么可能视而不见呢?

  三峡官方对此的辩解是三峡总公司不负责输变电工程建设,问题是,当年为了论证三峡工程应当上马,同样是这一批人,大谈三峡工程对缓解国家电力紧张的重要作用,强调发电是三峡效益的重要一部分,那么把三峡的电往华东华中电网输送的工程怎么可能不属于三峡工程的一部分?怎么能不计算进三峡的总投资里?又如何能推卸的掉呢?三峡官方一方面将静态总投资高达322亿的输变电工程剥离出来,一方面又大谈特谈三峡工程比原预算节省了200亿,这样打埋伏、耍花枪,也未免太不把全国人民的智慧放在眼里了。

  虽然三峡官方遮遮掩掩,1992年人大通过三峡工程建设提案后,在安排输变电工程如何建设方面的变化依然有迹可寻。李鹏日记在1994年9月13日里记载着他与邹家华、郭树言(时任三建委副主任)、陆佑楣(时任三峡公司总经理)等决定"把输变电工程列一专项,建立一个全国电网建设公司来经营";随后,国家电网建设总公司于1996年6月18日正式成立,1997年更名为中国电网建设有限公司,不过没过多久,也就是1998年12月,就撤销并入刚成立不久的国家电力公司,成为国家电力公司电网建设分公司,到2002年12月,又重新成立为国家电网公司;不管这个公司前后怎么变化,反正三峡输变电工程是完全托付给它负责建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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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家投入到三峡输变电工程上的钱,也属于三峡建设基金,是从属于三峡建设基金的一个专项资金,叫三峡电网建设基金,按照《三峡电网建设基金使用监督管理暂行办法》,我们可以发现,通过电力加价征收的建设基金中有两部分属于电网建设基金,一是三峡工程第一批发电机组投产受益地区每千瓦时电加收6—8厘,二是四川省和重庆市每千瓦时电新加征的3厘钱(这部分钱专门用于三峡电站至四川、重庆的送变电工程建设和前期工作);在资金管理上,虽然三峡电网建设基金由国家电网公司具体使用,但是受三峡建设委员会领导并负责。

  作为专项基金,三峡电网建设基金是不能随便挪用的;不过,在官方编制的三峡输变电工程大事记中,记载了这样一个事情:1998年1月份,也就是三峡二期工程刚刚开始之际,李鹏、邹家华决定将1997~1999年用于三峡输变电工程建设的基金调剂给三峡枢纽工程和移民迁建工程使用,2000年、2001年再返还给中国电网建设有限公司(就是后来的国家电网公司)用于三峡输变电工程建设。水电部主持三峡工程论证时,在资金筹集和财务分析上说的头头是道,打了很多包票,其中之一就是三峡工程投资依我国国力完全可以承受,并列举过多种融资渠道;可从工程实际建设情况来看,在三峡工程开工三年多,资金筹集就曾陷入到困境中,甚至需要挤占输变电工程的钱来保证枢纽工程与移民的进展,导致1999年电网建设资金不足,只好由电网公司尽力�®
�法向外方融资。

  从三峡工程建设年鉴的记载里可以看出,在三峡工程开工前几年,直到1999年,三峡建设基金的征收都不太顺利,地方电力公司还是颇有抵触情绪的,而且因为工程遭抵制使得向国外贷款也不太顺利。另外,通过李鹏日记里的记载,也能隐隐猜到三峡移民工作在开始时并不太顺利,腐败严重,而超支不少,比如,1997年12月4日,他这样记录:二期工程投资原计划720亿,要增加80亿元,郭树言说移民可能要增加一些。

  由于整个工程一直都是不透明运作,工程决算的实际真相我们很难得知。不过,可以肯定,尽管三峡总公司对外一直宣传1800亿的说法,对内他们应该另有一本账。三峡工程著名反对派,戴晴女士就曾提过另外一个数字,她在96年提交给全国人大的信里提到,"1995年秋,当三峡工程已经正式开工,从技术的角度看工程已不可逆转时,三建委副主任、三峡工程投资总公司总经理陆佑楣在回答朱熔基副总理对总投资的询问时,所报数额为¥6000亿"(戴晴在另一篇文章《三峡工程蠹虫》提到的陆向朱镕基汇报的时间是1997年)。

  为了让项目通过,采取开始时报比较低的预算,等到项目开工木已成舟时又不断追加预算,这种项目被人们称为钓鱼工程;钓鱼工程这种事情我们并不陌生,当年葛洲坝工程,1970年开始时的预算是13.5亿元,随后1974年由于工程质量过差,不得不将概算增为35.56亿,到一期工程结束,二期工程开始时(1983年)又一次将工程总预算增加到48.48亿;李伯宁曾辩护说,第一次预算是文革产物,不能算数;可是,第二次将预算增加是八十年代的决策,而且超出预算的比例高达36%,这绝非小事。

  三峡工程在八十年代就被人批评将来会成为钓鱼工程,三峡总公司将工程决算实际情况捂的这么紧,而对外又一直只说为工程节省钱,动机之一应该是想避免被视为钓鱼工程。可是,如果陆佑楣向朱镕基汇报的6000亿属实,那将是一个多么惊人的钓鱼工程!

  即使三峡总公司否认6000亿的说法,他们也无法否认,三峡工程确实引发了许许多多他们控制不住、也掩盖不了的问题,包括移民增多、库区污染、地质危害等等,而治理这些问题都需要大笔投入,典型的比如清库费用,工程预算里是没有这笔钱的,可是水库污染又必须解决,结果到2000年时,钱正英和张光斗跟三建委要求追加投资3000亿元用于清库,只此一项就超过了工程预算总费用,而如果所有类似的追加费用最后中央政府都不得不去满足的话,那三峡工程不就是一个典型的钓鱼工程嘛!

  2005年,戴晴女士在北京做公开演讲时曾感慨道:"大家一定已经注意到了,文物保护没钱,中央追加(30亿);水库清库底没钱,中央拨款(一期50亿)。移民由当地安置改外迁,要填多少钱?巴东新县城整个搬迁,要多少钱?发电机从26台增加到32台,钱哪里来?升船机上马,又要花多少?…1980年代我们就说在中国现行体制下,三峡工程必是个不断要挟的钓鱼工程、无底洞,15年过去,已经得到证实。有人估计6000亿已经打不住了,一个"体制内人士"告诉我,戴老师,你说一万亿,只少不多"。

  是的,从三峡工程开工到现在,快15年过去了,国家为三峡工程多付出了很大代价,即使这些代价至今还无法全部算清,但也不是三峡总公司"节省200亿,总投资会控制在1800亿"这样一个拙劣的说法可以掩盖的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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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以来,对三峡工程预算的关心甚至质疑,自三峡工程开工以来就一直都不乏其人。直到最近,2008年两会期间,来自重庆市的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程贻举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还表示,三峡工程现在接近尾声,应该向全国人民交个账。

  比较明确追问三峡工程到底花了多少钱的是林培榕,他在2004年发表了一篇文章,《老百姓应当有知情权——就三峡工程总投资超预算与潘家铮商榷》,不仅谈到三峡总公司宣扬1800亿预算的谬误,而且还提到三峡工程在移民费用与环保费用上的节节攀升。按他文中的估计,三峡工程最终移民费用要花掉800-900亿,远远超过92年人大批准的预算186亿。在环保费用上的投入也是当年预算所没有,但是林培榕指出,长江流域水资源保护局局长翁立达所的透露用于三峡库区水污染防治的393亿元资金,仅此一项就相当于三峡工程总投资的五分之一;而且为了治理三峡工程带来的各种问题,未来肯定还不断需要新的投入,林培榕称之"防治是无休止的,投钱更是无止境的。"

  给三峡工程算账,直接目的是要讨个明白,看看让全国人民付出这么大代价的工程究竟值不值。事实上,即使不考虑三峡工程上马后钓来的追加投资,只从纯粹水电工程的角度判断,三峡工程的造价也是昂贵的,这一点即使是极力为三峡工程辩护的人也不敢否认。

  八十年代,在水电部领导对三峡工程第九次论证扩大会上,能源部电力规划设计院规划处处长、高级工程师丁功扬将三峡工程与可能的替代方案,也就是长江支流上的水电工程(溪落渡、向家坝、构皮滩替代方案)作了一个比较(在88年版本的预算基础上),他承认:"其它地区有些水电站就电站本身而言,技术经济指标优于三峡工程,如,平均单位千瓦投资为1301元(三峡工程为1687元),平均单位电度投资为0.25元(三峡工程为0.355元),这些电站如果只在四川、贵州开发应用,应该说是非常难得的能源开发项目。"但最终他论证三峡工程更优越的方法是把输变电工程的费用一起计入,认为三峡工程的地理优势使得总成本会比这些替代方案更低;而事实上,我们前面已经提及,三峡输变电工程最终耗费的投资远超过开始的预算。

  黄万里先生对三峡工程造价也有非常专业的发言,尽管他曾强调只要三峡泥沙淤积问题没搞清楚,就毫无必要开始后面的工程可行性研究,包括经济可行性。他先后数次致书国家领导人,其中至少两次谈及三峡工程的经济评价。他在92年三峡刚通过人大投票时致书江泽民等新的国家领导人,谈了四点反对三峡上马的意见,其中第三点是:"三峡坝工经济可行性是根本不成立的。它比山区大中型电站美千瓦投资要贵两三倍。报告中的经济核算方法是错误的。"

  93年,他给中共中央领导人写的信里又写道,"论经济效益,此坝每千瓦实际造价之高,可以打破世界纪录。且不论摊派到发电的静态经济成本按1986年物价300亿元是否属实,并缩短工期为15年,投资逐年平均分配,到完工时实际投入为666.45亿元(见《简释》文)。但是审核的报告竟按开工时的成本计算,若也按15年工期,则仅159.54亿元。这样,缩小了造价成为1/4,即隐瞒了实价的3/4.这样,经济可行性自然就成立了。这一错误,凡建设领导都该懂得而负责。所以长江三峡高坝不仅因其破坏航运和农业环境而不可修建,而且其本身价值也不成立。三峡电站20年内只有工费支出,没有电费收入,国家财力不堪负担。理应从速修江西湖南山区所有大中型电站,以供应东南各省电能燃眉之需。"

  循着黄先生的观点,可以做一个简单的计算。在国家电力监督委员会发布的《2006年电力工程项目造价》里,2006年新建水电工程造价单位造价为5754元每千瓦,其中大(I)型水电开发造价为3871元每千瓦,按国家标准,电站总装机容量达到25万千瓦以上的称为大型水电站;其中大于75万千瓦的为大I型;三峡工程总装机容量为1820万千瓦,如果算上地下机组则总容量为2240万千瓦,属特大型水库,即使按官方报告的预算1800亿计算,每千瓦造价为8035.7元,如果不计入地下机组,单位造价更高为9890元。相比2006年国家大(I)型水电开发造价3871元每千瓦,三峡是它的两倍有余了。

  这还没把三峡工程前期论证费用计入。一般来说,大型项目的可行性论证与设计费用花费不菲,黄万里先生在《怎样决定三峡大坝是否修建》一文里提过一个比例,即可以占到工程造价的千分之一到千分之三。三峡工程造价巨大,当年又引发了那么大的争吵,前后经历了两次规模巨大的论证,论证费用肯定比之一般的工程论证要大不少;可惜,这方面数据从未曾公布。唯一报道过的是八十年代末水电部主持论证时花在泥沙论证上的费用,在樊云芳等写的《三峡工程论证始末》里提到,"泥沙论证小组最后的论证结论是:情况已清楚,问题可以解决。而每个字的论证代价是100万元",也就是共花了1100万元。另外一个可供参考的数字是1986年8月开始水电部与加拿大国际开发署合作做的三峡工程可行性研究,为这个可行性研究加拿大政府出了
1300万加元。可见,八十年代中国政府花在三峡工程的论证上的钱至少过亿。

  如果再把三峡工程开工后带来的其他各种治理成本以及工程超支的成本一起计入,把因三峡工程开工而挤占掉的其他水电工程能产生的效益一齐计入,那么,这个工程相比长江支流上的替代方案就更昂贵、更不可取了。当年,在这些治理成本与超支成本都被主上派用一堆保证和证明掩盖住时,李锐等老专家就已经指出,一意孤行上马三峡工程将对国家水电开发造成严重的挤占:"1979年我复职后在水电部工作期间,体验过葛洲坝工程对其他项目的冲击和影响。当时,由于葛洲坝工程吸走了大部份水电建设资金,结果许多急待开工的水电项目(如龙滩等)就只好靠边站了,许多在建工程也都因投资紧张而拖延工期。所以,在三峡工程上马前,我曾预言过,一旦这一大工程上马,水电就没有什么文章可做了。因为,三峡工程一开工,国家就�²
�有钱投资其他的水电项目了。电力部有一位管水电的副部长,当时并未重视我的这个预言,等到三峡工程一上马,他才意识到,李锐说中了,水电建设真的没钱了。所以,他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到风力发电上去了。"(李锐:《回忆三峡工程上马过程的始末》)

  更严重的是,三峡工程吸引走了水利部门对长江中下游防洪部署的注意力,98年长江大洪水过后,黄万里先生对失责的水利部长钱正英有极其严厉的批评:"查水利部于1980年7月30日由钱正英签发上报国务院的(80)水办字第80号文《关于长江中下游近十年防洪部署的报告》,对长江中下游作出了近十年(l980~1990)防洪部署,主要为:培修巩固堤防,尽快做到长江干流防御水位比1954年实际最高水位略有抬高,以扩大洪水泄量;落实分蓄洪措施,安排超额洪水。上述长江中下游近十年防洪部署应在1990年完成,但因实施不力,完成很差。1987年8月7日水利电力部又由钱部长签发了(87)水电计字第313号文向国务院上报了《关于长江中下游近十年防洪部署执行情况的报告》,要求推迟至1995年完成此项任务。但是到1998年大洪水来临时此项任务仍未�®
�成。究竟是什么原因?在三峡工程论证期间,不少专家强烈呼吁先做好长江中下游防洪工程,再兴建三峡工程,作为水利部长是怎么想的?是否存在"等待三峡工程和有了三峡工程就万事大吉的思想"在作祟?很值得深思。l980年所定长江中下游防洪部署,以防御1954年大洪水为标准。1998年长江中下游洪水比1954年小,如能按照所部署的培修加固堤防和落实分蓄洪措施,完全可以安全渡过这次洪水,不会那样被动而酿成那样巨大的水灾损失。由于对培修巩固堤防不重视,1998年洪水时长江中下游堤防出现各类险情73825处,经广大军民奋力抢险,还造成淹没耕地354万亩,受害人口23l万人,死亡l526人,倒塌房屋212万间。如果长江中下游防洪部署能如期完成的话,本应可大大减少灾害,此岂不值得反思吗?"

  6

  然而,最可怕的是,江河长流,岁月推移,我们依然还要为三峡工程继续付出代价;当年论争中对立的双方陆续老去,留下的这个大坝和因大坝引发的一大堆问题,只要没到最后最坏的结果出现,只要人们希望减少或者延缓大坝可能带来的灾难,人们就得继续为它付出。

  潘家铮在2007年岁末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指责了一些妖魔化三峡工程的国外媒体,并且说:"…作为我个人,三峡工程耗尽了我后半辈子的全部精力,现在这个工程被人们形容为妖魔、炸弹、一库酱油,心里很不好受,我希望这些先生们能够客观地报道中国,中国人民欢迎朋友们的批评和监督,哪怕讲得重一点,我们也是欢迎的,但是请不要'妖魔化'。"

  应当说,由于三峡工程对中国至关紧要的程度,即使存在对立的观点,我们也不应该妖魔化任何一方。三峡工程不仅仅耗尽了潘家铮等大坝建设者半辈子的精力,更耗尽了像黄万里这样杰出的科学家的大半辈子;可是,在过去的历史里,对黄先生、对李锐、对陆钦侃等专家观点的压制,比外国媒体对潘家铮等的"妖魔化"程度来的更严重;这种压制,不仅仅消耗了这些专家宝贵的才华,而且也给三峡工程的未来带来了巨大的阴影。

  避免妖魔化的一个恰当方法,是要给与各方观点公平论争的平台,既不能用组织原则和纪律性要求反对方闭嘴,也不能强迫所有对三峡工程开口评论的人必须有主流眼光,也即陆佑楣所说的在肯定三峡工程巨大贡献的前提下讨论三峡工程。在当下三峡工程已经建设的情况下,避免妖魔化更重要的方法是要透明化,把多年来被三峡大坝建设者们藏的严严实实的信息与公众共享,包括八十年代的可行性报告、工程历年的实际决算、库区治理的实际投入等等都公诸于众,把三峡大坝给中国社会做出的贡献也一一清楚的向人们展示,而不是多年如一日的说工程只会花1800亿,会节省200亿这样的谎言,或者指责批评者对三峡工程的妖魔化。既然潘家铮等自信三峡工程没有大错,又怎用担心别人错误的挑战呢?而且,既然选择了在三峡工程上耗尽后�
�辈子,又怎么会没有信心公开一切,让人相信你的贡献呢?

  当然,在这一切尚未到来之前,我们别无选择,只能自己寻找真相,在宛如一堆碎纸的公开材料里复原三峡工程总代价的整个图案;和我们国家的转型一样,这件事情既难,又只是开始。

  来源链接:http://blog.163.com/guoyushan_vip/blog/static/57001660201011314453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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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连宁:毛泽东有权只受颂扬、不受批评吗?

  论今天中国人褒贬不一的激烈,恐怕没有能超过对毛泽东的评价。歧见深过代沟,见仁见智对峙。除了史实暧昧不明之外,亲历者的个人爱憎,常常掺入其中。褒贬历史,先得弄清个前提。什么前提?就是:好话、坏话,都属于感情话,在哲学上,叫做价值判断,属于主观范畴,允许各执己见。但探求真相、假相,才是探求理性,哲学上,叫事实判断。史实是个客观的、唯一的,不能不归依,不能不服膺的对象。也就是说,我们评论毛泽东所依据的,应当是史实真相;官方论定,或民间争拗,都不足以左右史实。早年所谓治史的党性原则,更不应左右史实。说白了,所谓党性原则,就是想让历史按党性原则来发生,可能么?

  评论对象不能不是人,因而,人性的利己性,也就成了评论对象。我不会因为革命领袖成为公共决策者,成为政治人,就认为他改变了凡人的经济人本性,不再趋利避害,不再追求个人利益最大化。布坎南早就告诉我,不能说,一个人在市场中是自私自利的利己主义者,到了官场,就会变成克己奉公的利他主义者。指望人性随场合而彻底改变,那是儒家学说的理想,是无法被验证的空想,也是中国人对每代领袖的幼稚奢望。政治人与经济人一样,都会选择趋利避害,选择个人利益最大化。当然,这是指公共决策方面,不是仅指政治人会贪渎无度。领袖自身利益,可能会背离国家公共利益,才会有分权、制衡、限任、轮替和监督、弹劾的必要。这样评论革命领袖,才不至于有失公允。

  毛泽东去世时,8亿人如丧考妣。此前唐山大地震有逾24万人丧命,没有哀悼仪式,甚至没人知晓真相。民众似乎只知道"地大震,人大干","继续反击右倾翻案风,深化批邓斗争"。当年举国哀悼毛泽东时,亿万民众真的泪雨滂沱。人们觉得大地震死人再多,也无法与毛泽东的逝世相比。那年月,为革命牺牲光荣。奉献生命,会受表彰、庆贺。"有命不革命,要命有啥用"的口号,喊得民众已麻木于死人。然而,毛泽东的噩耗,却是晴天霹雳!民众有天柱将顷、从此无处寄生的哀哀无助,我身边不断有人昏厥在默哀队伍中,被抬出去急救。

  那年头,教堂弥撒或清真礼拜,统统被禁,早请示、晚汇报是唯一的类宗教仪式_____ 多年的造神、拜神运动,早已超过"举天下以奉一人"(黄宗羲语)的历朝历代,将毛泽东塑造为"比天大比地大""比爹亲比娘亲"的"最红最红的红太阳"。而亿万民众,则编成班、排、连、营,以读他的书、听他的话、做他的好战士为天职,以当他的红卫兵、红小兵为荣,以每天围绕太阳运转的"向日葵"自喻____太阳陨落了,向日葵还怎么活? 教皇死了,另选一个罢了,全球信众"情绪稳定",没觉得是世界末日。失去了毛泽东,中国民众却感到天塌地陷、百身难赎。由此可见,中国人对革命领袖的崇拜与迷信,非同一般宗教。

  当然了,今天看来,当时的举国震惊、悲痛,也有其建立在虚妄上的真实:"国家的命运维系在个人威信上"(邓小平语)。大地震死伤众多,民众还能"化悲痛为力量"。 而毛泽东一人离世,民众只能哀痛,没有力量能改变什么。然而人亡政变,此后中国的转向,证明革命领袖的去世,是个"改朝换代"的拐点;也证明民众的悲痛,正是哀哀无助、无计可施的表现。当年,民众待宰羔羊般举国大恸的潜意识,其实,就是我当时不敢说出来的预感:有大事要发生,但不辨祸福!已有史料披露,毛泽东自己曾预料会身后大乱,甚至会发生内战。看来,他既清醒,又高估了自己______明白自己留下了烂摊子,高估了追随者的力量。

  百姓只能悲痛。国家是祸是福,只能由他身边早就暗中较量的接班人,用秘密的非常手段来解决。庆幸的是,领袖的亲信被逮捕,他的"继续革命"被废止,从此,中国告别严酷整肃与贫困禁欲,一步步走向繁荣富强。不用假设,领袖如健在,"继续革命"无法终结,苦日子还得过着。而他刚一过世,便"乾坤始转,乾坤初转(胡耀邦语),"国家走出危机,民众走向自由。今天,解读8亿人为毛泽东逝世泪雨倾盆,可以看作是对自己命运的哀痛和担忧。革命专政体制下,人民是那样无助,除了担忧苦难再降临外,还能做点什么呢?

  真实的悲痛,难道不是建立在虚妄甚至欺骗上?林彪身败的代价,早已是毛泽东名裂,文革破产。早在当年,我们这些红卫兵已经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愚弄了:怀疑毛主席把权争说成是革命,举大旗,斗政敌。领袖死后的政变,戳穿了革命对革命者的恫吓:什么不继续革命,修正主义上台了,资本主义复辟了,人民会"吃二遍苦受二茬罪"呀;什么不反修防修,就会"千百万人头落地"呀。同样褪色的,还有唱了几十年的红歌,还有红歌灌输给红卫兵的信条:什么"大救星"呀,"北斗星"呀。以为离开了毛主席,中国只能在黑暗中摸索;等等。当然,由于大旗不倒、刀子未丢,许多人至今没有这些反省与彻悟。但是,14亿人同时体验的历史真实过程,没法抹去,没法推翻:没有了毛泽东,,国家命运才发生了转折;不搞革命了,人民æ
��不再吃苦受罪了。难道,我们的真实经历不是这样的吗?不这样解释,又怎么能解释,官方和民众一致把1976年当作大悲大喜的一年?

  毋庸置疑,国家兴衰系于一人,一人决定全民祸福,就是个革命专政甚至领袖专政的体制。同样毋庸置疑的是,无论唐、宋的温和专制,还是明、清的严酷专制,历代王朝都是如此,中国社会有着专制主义的深厚传统。唯一令人困惑的是,革命领袖专政,盛行于"人民共和国"内几十年,发生于亚洲最早推翻帝制,创建五权分立的中华民国几十年后。以革命的名义,重演中国政治传统:只凭"最高指示",革命领袖就能"指挥一切,调动一切"(林彪语)。这一切,能延续至人类进入信息时代的20世纪70年代,不能不令人大惑,也不能不成为中国历史上一段惊人定格。

  希腊王氅下战将阿喀琉斯,虽然骁勇善战,但始终困惑与特洛伊打仗,不过是希腊王争夺海伦的个人恩怨。也由此,他质疑战争的正当性与合法性。与阿喀琉斯一样。尽管革命领袖声称,文革"是完全必要的,是非常及时的"。但是,我们这些曾经冲锋陷阵的红卫兵,也已困惑与质疑:毛泽东是为个人权位,而策动"全面内战、打倒一切"。公共权力握于个人手中,不可避免地公权私用,是专政体制的弊病。个人进退荣辱,置于国家、民族兴衰、祸福之上,也是权力不受制约的弊病。检验任何个人、党派执政为公还是为私,有着最简便的测试剂,就是看他们是否宣称非我莫属,舍我其谁。凡是宣称替天行道,当仁不让的,就已露出破绽。只有那些功成身退、随时让贤,抱有成功不必在我心态的,才叫执政为公。倘若革命领袖能学华盛顿
、林肯那样,以身作则,功成身退,就不会后来的大跃进与文革。由于把个人进退、得失,置于党和国利益之上,革命领袖倡导的"为人民服务",对于自身也就苍白无力。

  今天听音乐剧<艾薇塔>中的唱句,不免还让我感慨:"举国哭得昏天黑地", "没有了他,我们该如何生活?""毕竟一切都已结束"。"傻瓜们,你们还蒙在鼓里","其实你让你的人民很失望"-,等等____当然,艾薇塔(庇隆夫人)民望甚高,而江青一向名声不好,相似的,只是这两对夫妻之间的相互提携和相互辅佐的执政方式。毛泽东去世15年后的一天,毛的旗帜仍然高举,毛被当成"刀子"(毛泽东语)也没有丢,而国人皆曰该杀的被判死缓的毛夫人,却自杀在浴室里。历史的荒诞性,一时使我倍感突兀。我觉得事理被中国人撕裂得太过扭曲:一对夫妻,志同道合,共执权杖,咋结局就有了天壤之别呢?谁都知道,江青是想接班的。如果不是被抓,也可能就接了班。江青深得"继续革命"真传,并效忠至死。她的名言是:�ˆ
�是毛主席的一条狗,他让我咬谁我就咬谁。然而,在捍卫革命旗帜的政治策略下,江青替丈夫担了罪责,成了民愤的宣泄口。中国传统文化的"君贤臣佞"、"夫贤妇佞"和"女人祸水"、"内宠乱国"的现代版本,报复到了这个激烈反传统的女性身上。事理似乎对江青不公,她在丈夫死后,不得不做了维护丈夫形像的替罪羊,而且,至今也没得到谁的同情。我这么说,不是替江青而是替女性说话。她当年被领袖当成夺权工具,后来又被当成泄愤工具。除了她自己骄横跋扈、伤人过多的因素外,男权化政治文化对女性的不公,难道不是明摆着吗?这里,不仅有丈夫做事不敢承担的问题,更有后继者不敢担责历史真相的问题:不但把领袖的责任转移至林彪、江青身上,还透过批判追随者来转移愤怒,继续维护领袖的旗帜。

  总之,都是辅佐丈夫执政,江青的命运惨过艾薇塔许多。我认为中国有超过<艾薇塔>剧情的悲剧题材,相信也有人有创作灵感。但是,怕的不是我们有没有安德鲁韦伯那样的才华,而是这段历史并未解密,对已有史料的评价也犹抱琵琶:不能秉笔直书。反正,我每听到<艾薇塔>的上述唱句,就有"栏杆拍遍,无人会意"的遗憾,但也仅此而已。如前所述,千夫所指"女人祸水"、"内宠乱国",是古老政治文化的积淀,也是男权社会的蛮横

  1967年6月,武斗就在我家房顶上打着。我们用桌子顶着门,毯子蒙着窗户,全家藏在屋里瑟瑟发抖。没多少文化的母亲悲愤莫名,开始骂"江青这个婊子":刚批完《海瑞罢官》,谁还敢骂皇帝呢?中国有两千年帝国传统,专制、独裁的实质,就是:"朕即国家",区别仅在于,是李家的天下呢,还是朱家的天下。别忘了,我们还批判过"林家父子的封建王朝"呢。帝国的法统,"忠君"就是"报国",不忠于皇帝,就是不忠于国家;批评朝廷,就是批评了国家。虽有"文死谏"的道统,但忠于道统而忤逆法统的臣属,往往下场不妙。专制法统,移植入革命专政文化,演化出忠于领袖,就是忠于革命;批评领袖,也就是批评了党和国家的默契。明明站不住理,但就是形成为潜规则。这个潜规则,钳制我们已久。事过32年了,谁也不敢如�®
�地批评毛泽东。为什么?因为毛"就是我们革命的皇帝(刘少奇语)"。我写这篇短文,也大伤脑筋,生怕惹祸上身。为什么?因为评价毛泽东会触碰潜规则。

  。革命领袖,也没有权利只受颂扬,不受批评。谈论历史,"批评不灭"(单少杰语),可以说,是个适用于任何历史人物的公理。但革命的政治遗产,仍在继承。党的治理合法性基础,仍需巩固。以党治国的干部训政制度,沿用至今。革命话语解读的核心价值体系,框架仍在。所有这些,都需要在道统、法统上,维护革命领袖的旗帜不倒,用以维持治理架构的一贯性和稳定性。起码。需要淡化30多年来反复涌动的反省和清理。虽然,这是个高难度动作,但是,随着意识形态的非政治化,随着社会心理的世俗化,淡化对毛泽东的批评,也基本做到了。这么做的代价,其实也不小。首先是尘封档案,推迟真相的解密,加上"不争论",刻意不再讨论历史。尤其是,不再反省、检讨毛泽东晚年的错误。这样一来,也就迁就了稳定预期与当前å
��益,搁置了经验总结与长谋远虑。理论困惑无法破解,历史经验无从借鉴,政治制度变革也一推再推。而且,我们敢于正视历史的勇气被消解。能够占据的道德制高点,被无奈地放弃。

  当然,作为权宜之计,某种政治话语与政治行为之间背离的方略,并不是不能暂行。对革命时代的某些政治遗产,明保暗弃,或明褒暗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策略。这些,甚至可载入政治史并作为特例来研究:一方面,大力纠左,推行曾被毛泽东批判的所谓"修正主义路线"、"资本主义复辟"。另一方面,不得不小心翼翼地保护革命的政治遗产与话语体系,不被颠覆,不致于引致全盘否定,带来不必要的危机。为什么,因为领袖个人,还不同于制度;个人不如制度重要。个人可以批评,制度不能不要。而且,即便批评个人,也不可能把帐都算在一个人头上。成败,是大家一起经历的;所以,一路走来,革命是一起革的,错误是一起犯的,责任也得一起承担。互相之间,有了类似"斯德哥尔摩情结"。再说,毛泽东的主导作用太大,
"过大而不能倒",大家全被他们罩住了。对于当年直至现在的许多事,同路人无法恭维,又不能冒犯。批评他,就得批评自己,谅解他,也是谅解自己,维护他,也是为了维护自己。尽管如此,这道理、那道理,但终究,还得服从一个大道理;就是:任何人,即便是毛泽东,谁也没有权利只受颂扬,不受批评,不是吗?

  来源:http://blog.ifeng.com/article/1150941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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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5月22日星期日

顾晓军:中国警方很傻很可爱

  中国警方,很傻、很可爱。

  谁也不许反对我,我能说出理由。不信?请看��

  五月十七日(星期二),艾未未的妻子路青,在接受香港苹果日报采访时说,她才是公司法人代表,如涉经济问题,当局应抓她,而不是艾未未。

  过了五天、二十二日,中国警方就托新华社转述:北京发课文化发展有限公司被发现巨额逃税,而且故意销毁会计凭证。

  "北京发课文化发展有限公司被发现巨额逃税,而且故意销毁会计凭证",与艾未未有什么关系呢?路青说了:"如涉经济问题,当局应抓她,而不是艾未未"。中国警方是不是很傻?

  如果要说,中国警方不懂《公司法》、不懂"法人代表"的含义,那肯定是污蔑中国警方,是不是?可懂归懂,但中国警方就愿意犯傻、愿意叫人家拿把柄,你有什么办法呢?

  我可没有污蔑中国警方的意思呵,我能证明:中国警方特爱犯傻。

  自2009年2月的"躲猫猫"后,中国警方,就一直带着我们网友玩各种不同死法,如:"睡觉死"、"洗澡死"、"发狂死"、"摔跤死"、"喝水死"、"洗脸死"、"骷髅死"、"针刺死"……等等,大家还记得吧?

  我记得:在最频繁的时候,我们管这叫"每日一死"。

  都"每日一死"了,能不能歇歇呢?不能。中国警方坚持"每日一死"。直到赵作海事发,我亲率"中国网络民评官百人团"在博客中国做专题,上面发话不让搞刑讯逼供,才休止。

  咋样?中国警方够傻的吧?

  傻,不能算缺点;中国警方的缺点,是可爱��你说,那"躲猫猫"都真相大白、都处理了,谁还会信"睡觉死"、"洗澡死"、"发狂死"、"摔跤死"、"喝水死"、"洗脸死"、"骷髅死"、"针刺死"……呢?是不是?

  可,你不信是你的事;中国警方,就敢编、敢玩,你说可爱不可爱?

  艾未未这回惨了,犯在中国警方手上了。当然,这是艾未未的不对。

  如果要犯事,就是犯在国宝的手上,也不能犯在中国警方手上。艾未未,竟然不懂。不懂,怎么可以出来混呢?艾未未的不是。

  为啥犯在国宝手上也不能犯在中国警方手上呢?其一,犯在国宝的手上是政治犯,规格高;犯在中国警方手上是刑事犯,与小偷同类。重要的,是中国警方很傻很可爱,你怎么跟他们玩?

  欢迎中国警方来抓我,我写过很多挺妓女的小说,可以嫖娼罪让我失踪。

  虽然,写过挺妓女的小说,不等于嫖过娼;过去嫖过娼,不等于现在嫖娼;嫖娼,也不等于犯罪……但,如果我失踪,一个多月后,中国警方一定会托新华社转述:顾晓军被发现嫖娼,而且写关于妓女的小说。

  中国警方,就是这么爱钻套、就是这么��很傻、很可爱。

  顾晓军 2011-5-22 于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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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蔚:从三门峡到三峡


  黄水在河南省的潼关至孟津,也即□县一带为太行山脉所阻,以巨大的水力,冲出三路山口。后人把这三道激流,自东至西,称为"人门""神门""鬼门",即三门。而在三门之间依然柱立河心的岩石,则分别被称作人、神、鬼三岛。

  自西汉至民国,黄河一直是航运大河。在黄河弄舟,搏击于湍急浑浊的黄水中,几成中华民族与命运搏斗的象征。三门峡被历代行船人视为畏途,黄河水在这里奔腾咆啸。没有人注意狭窄的河床和河床下坚固的花岗岩,可成为拦河打坝的基础,直到20世纪。

  20世纪是人类以自己的贪婪和胆大妄为向自然界挑战的开始。水的巨大势能,惹动一批又一批自以为有了点本事的人的遐想。三门峡在整条黄河上太独特了,不但有坚固的河床,还可控制92%的流域面积上所产生的洪水和泥沙,不由的不被频频提起。

  终于,美丽神奇的三门峡,作为黄河的出山口,在它扼守百万年之后,终结在浅识而鲁莽的人类之手。

             ◆ 三门峡水库上马

  1954年4月,国家计委决定,成立黄河规划委员会,在苏联专家组的指导下,编制黄河流域规划;中央决定将三门峡枢纽大坝和水电站委托苏联设计。年底,《规划报告》出台,仅用了8个月的时间。

  在这个报告里,选定三门峡水利枢纽为黄河综合利用的第一期重点工程:蓄水位350米,总库容360亿立米;

  主要任务:

  □将黄河上游千年一遇洪水由37000立方米/秒降为8000立方米/

秒;这样,黄河洪水的灾害即可以完全避免,黄河下游的洪水威胁自然解除。

  □拦蓄上游全部来沙,下泄清水,实现"黄河清",使下游河床不再淤高。

  □调节黄河水量,初期灌溉2220万亩,远景灌溉7500万亩。

  □装机90万千瓦,年发电量46亿度。

  □改善下游航运。

  结论:巨大的综合效益(――与三十多年后的三峡大坝论证结论相同)。

  但是,有两个严重问题是该《规划报告》难于回避的:

  □水库将淹没农田207万亩,移民60万。

  □泥沙淤积。虽然预留拦沙库容147亿立方米(总库容的2/5),若不计上游的减沙效益,水库寿命只有25-30年。

  这个由计算而得出的数目触目惊心。25-30年后,黄河在三门峡处梗阻,这个问题怎麽解决?于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把目标集中到"上游减沙"上。只要黄河上游不再来沙,水库淤积的问题岂不就不再是问题?

  但如何减沙呢?好大喜功的浪漫家给出的药方是"水土保持"。上游水土保持住了,沙就不会流到黄河里了。所以水土保持能否奏效,直接关系三门峡工程的能否上马。然而浪漫家们的"水土保持"是在书面上实现的。在向苏联方面方提出的《技术任务书》里,关于泥沙,中方给出的数据是:到1967年,来沙可减少到50%;50年之后,可减少100%。

  连以豪迈著称的"苏联老大哥"对这种数据都消受不了了。苏联专家就此提出的修改意见是:"水土保持的措施估计得低些,是比较审慎的",然后就象小学生做算术题一样,笔下一动就将1967年来沙改为"减少20%,50年后减少50%"。

  今天,也就是从那时算起40年之后,如果你有机会去陕西、山西的黄土高原看一看,你会看到水土流失有增无减;而如果你接著旅行到豫、鲁一带,看到的是一年大部份时间里,大片干涸的河滩间重浊的黄流在缓缓地爬动,黄河已经变成一条季节性河流,在1975到1990的15年间,断流19次。近年则一年就断数次。

  1955年夏天,在人大一届二次会议上,三门峡工程经全体人大代表举手一致通过。就像今天的三峡工程给了世界一次震惊一样,用周恩来总理的话说,"作了那麽一个世界性的报告,全世界都知道了"。

  就在这一片兴奋与骚动之中,站出了两名书生。他们不具�派背景,也没有任何政治冲动。他们只是科学家、工程师,是诚实的、肯用功的、对自己的专业和国家有责任感的人。其中一人正当盛年,是著名学府的教授;另一名刚从学校毕业,那时才25岁。

  他们不同意在三门峡建坝,不同意高坝。他们平静而自信地把自己的学术见解,交到掌握著百姓命运的决策人手里。今天回过头来看,他们当时对三门峡工程的批评意见,几乎丝毫不爽的成了这日后多灾多难、狼狈不堪的工程之谶语。他们的意见当时没有人听;他们学术的与为人的价值,事后也不为身居要位的钻谋者所重。1991年笔者与他们见面时,不但他们的职位与30多年前无大差别;他们在自己更深厚的学养的基础上所做出的新的呼吁,竟依旧无人理会。

  一位是黄万里教授,一位是温善章工程师。

           ◆ 三门峡的"捷报"

  1958年11月25日,三门峡工程完成对黄河的截流!

  1960年6月,坝筑到了340米,已能够拦洪!

  同年9月,实行关闸蓄水拦沙!

  库内的水位在涨,库区百姓一批批离开先祖聚居的故乡。1961年2月9日,当坝前水位达332・58米(尚未到设计高度)的时候,泥沙淤积迅速发展;同时,原来设想得比较简单乐观的迁移也遇到了困难,工程实际上已无法按原设想进展。各路英雄争论不休,拿不出个准主意。然而工程还在继续。

  1961年4月,大坝筑到了计划高程353米。10个月后,62年2月,第一台15万千瓦机组试运转,从表面看,工程建设按设计完成。被大坝拦阻的河水静止下来,泥沙沉到了库底。没了泥沙的河水从泄水孔流出,坝外实现了"黄河清"。

  报纸照例大报喜。但在三门峡主事的几位,却是怎麽也喜不起来的,因为不但移民的燃眉之急并未解决,在这自蓄水以来一年半的时间里,十五亿吨泥沙全部铺在了从三门峡到潼关的河道里,把潼关河床抬高了4.5米。从秦岭下来的黄河最大支流――渭河本来流得好好的,此时已变成"来水宣泻不畅",弄得从无水患的渭河两岸也不得不修起了防洪堤。

  关中平原的地下水无法排泄,田地浸没,老百姓只见自己的土地年年减产,不知原因何在,他们的土地实则因为水库蓄水已盐碱化,甚至沼泽化。最糟糕的问题是,河床的"翘尾巴"――即泥沙淤积向上游延伸,己威胁到以西安为中心的工业基地。

  1962年3月,水电部不得不在郑州召开会议,将美妙的"黄河清"暂时放在一边,三门峡水库的运用方式由当初定的"拦蓄上游全部来沙"改为"滞洪排沙"。水位不得不降低。而失去了大水头,第一台15万千瓦的发电机组刚刚披红褂彩地发电不足一个月,便已没有了用武之地,后来只好被拆迁到湖北的丹江口电站去。

  运用方式作了180度大转弯之后,淤积有所减缓,但因泄水底洞底槛高,泄流量还是太小,"翘尾巴"淤积继续向上游发展,潼关河床已抬高,造成渭河、洛河、黄河淤积连锁反应。受害严重的陕西省再也不能再容忍下去,在1962召开的二届人大三次会议上,提出坝前水位降到315米以下,泄洪闸门全部开启――换句话说,就是让黄河按照原来没有大坝的方式流!

  为了申诉自己遭受的灾难,陕西地方官绕过以和稀泥著称的周恩来,直接到毛��那里"告御状"。毛��本是好大喜功的浪漫家们的鼻祖和靠山,事情弄成这样,很有点气急败坏。毛说:"三门峡不行就把它炸掉!"

             ◆ 三门峡改建

  炸掉是毛的气话,岂不是要在世人面前丢大脸。只好对原来的工程进行改建。

  三门峡改建的第一期方案是:在大坝左岸增建两条泄洪排沙隧洞,改建四根引水发电钢管,以此来加大泄流排沙能力的方案开始实施。读者若嫌这麽说不够直观,不好理解,可这样想:本来黄河流得好好的,1957-1960年间用"雄伟大坝"给堵上了;2年之后开始出事,4年以后要承受不住,但大坝已经"巍峨耸立"在那儿了,既然不能炸,只好用加管和开洞的办法,让被正面大坝堵住的沙和水,尽量从旁边的又新开出的隧洞和底下本来用来发电的管子流出去。

  ――这就是"两洞四管"方案。这一方案的确立,被认为是亲自参与改建方案的敬爱的周总理"挽救了一个接近失败的工程"。然而谁都能看得出,这是一个救急方案,毫无浪漫可言。

  改建工程1965年开工,三年之后完成。此时,水库的淤积减轻了,但排沙能力仍不足,潼关以上,所谓"翘尾巴"淤积还在继续。到了1969年夏,西安再度告急。周恩来分身乏术,只好委托河南省革命委员会主任兼黄河防汛总指挥刘建勋外加副总理纪登奎,再度在三门峡主持召汗"四省及水电部参加的会议"。

  参加会的人都知道,两洞四管解决不了问题,"防止下游千年一遇的洪水"不再提,变成了"确保西安,确保下游"。气魄不那麽雄伟的"合理防洪、排沙放淤、径流发电"得到确认。更具体他说,是期求当水位在315米时,把水和沙往下排,将泄流量加大到10000立方米/秒。至于下游安全还是不安全,此时已无人再提,只要潼关别再"翘"就阿弥陀佛。

  这回的措施为:打开原1-8号施工导流底孔(这些孔是黄万里先生曾经坚决请求保留,以备将来排沙用,而后为中�科学院院士、清华大学副校长张光斗按苏联设计用混凝上堵上的。每个洞被重新掏开都要花费上千万元);同时,将改建过的发电引水钢管进口降低13米,变成"低水头发电"。这样一来,原本设计的大功率水轮发电机已派不上用场,只好改用5万千瓦的小发电机。

  第二次改建花了两年半的时间,到1973年12月,挖开了8个施工导流底孔,当坝前水位为315米时,泄量由6000立方米/秒增至9060立方米/秒,运用原则变为"蓄清排浑、调水调沙"。身上又是孔、又是洞,外加旁边还有两条导管的三门峡大坝的泄流排沙能力问题,算是暂时解决了。

  但潼关河床尚未回复到原有高程,比建库前仍高出3米多。1992年8月渭河洛河洪水入黄河不畅,漫堤决口,淹没了农田60多万亩,约5万返库移民受灾,近3万人无家可归。如遇特大洪水,库区还将遭受巨大灾害。至于下游的淤积情况,1985年丁六逸在《三门峡水库及运用》中写道:

  (改建后),由于这几年水库敞泄,小流量时库水位很低,库区冲刷后,形  成小水带大沙,加重了下游河道的淤积。至于三门峡工程本身,蓄水不到5  年,库容损失一半,曾几何时挂在嘴上的综合效盖:发电,灌溉,航运(维  持下游水深1米)全都落了空。

  如果读者以为改建后的三门峡终于可以松一口气的话,又错了。

  以上只是三门峡大坝的建设和改建,还未谈到那个最敏感从而也是最严重的问题――水库淹没损失。最初按360米设计时,要淹没耕地333万亩,迁移90万人;后来,1958年,周恩来总理遏制住苏式豪迈,将初期水位运用定为335米时,还要淹没耕地85.6万亩,移民31・89万人;后来,库区塌岸发生,移民又增加了8・49万人,实际总数达40.38万人。他们当中,迁往宁夏、甘肃敦煌等偏远地区的共3・99万人,由于水土不服,曾多次迁来迁去,现已大部迁回。由关中平原迁往山区旱 、沟壑区的12・11万人,也因无法生产而迁回原地。

  这世代居住在富庶河谷平原地带的几十万人,20多年来毁家远迁、困苦辗转。他们为返回家园而进行的斗争一直在持续。最终,因为三门峡大坝降低了原来的蓄水高程,他们才得以回到家乡。可他们原本世代耕种的肥沃土地已被黄河泥沙厚厚地覆盖。许多地方,已经被军队和国营农村捷足先登地占据。他们又不得不开展旷日持久的斗争,要求退还他们被占据的土地。

            ◆ 小浪底又上来了

  改建后的三门峡,将与没有修建水库前的自然情况无大区别。三门峡努力要恢复的,是力求入库泥沙全部下排,与最早兴建三门峡工程初衷――"拦蓄上游全部来沙,下泄清水"完全南辕北辙。

  折腾了30多年,花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与财力,又回到了初始点――力争变成无库自然情况!

  这时,当年建三门峡时的初衷――改善黄河下游河道的淤积和防洪靠什麽来实现呢?读者读到下面一段活时,不知作何感想:

  ……但是,因为黄河洪水∩成形得到基本控制,河床越淤越高,洪水的  威胁越来越大,防洪形势更加险峻……综合效益……解决黄河洪水威胁显得  更为迫切……

  有点耳熟,是不是?这和当初论证三门峡上马的口径几乎一模一样。但这已经不是在说三门峡,而是另一座黄河上的新坝――小浪底。当年三门峡工程没有做到的,这回又全交给位于三门峡下游的小浪底了。小浪底总库容126・5亿立方米,也要搞拦沙减淤,据说能对黄河下游减淤20年左右。黄河上的浪漫派们这回又有新宠了。

  小浪底的前景又会是什麽呢?

  还有三门峡水库该怎麽摆?当初把话说得那麽满。不过这区区小事是难不倒掌握了舆论宣传工具的当权派的。三门峡工程依旧伟大,因为它显示了"黄河的造地功能",固然淹没了土地,但由于淤,又造出新地。当然还有浩淼的人工湖泊,引来了美丽的白天鹅云云。

  三门峡工程的成败,在中�至今不容许公开切实讨论。

  不过帐总是需要算的。先让我们看直接经济损失:

  □高坝工程低坝运用,这意味著,仅工程本身,就浪费了大量人力、物力、财力;

  □两次改建,包括至今还在修补那些磨损的洞和水轮机的费用;

  □多淹没的耕地和毁坏的耕地;

  □当时多迁移的30多万人和后来返迁的15万人;

  □水库运用以来,由于河流自然状况的改变,库区包括渭河下游的河道整治、两岸的防洪设施、盐碱地治理,因塌岸、滑坡而必须修建的防护工程;

  □抬高水位引起的良田盐碱化而导致的减产;在"蓄水拦沙"时期,因下放清水而冲刷了的下游生产堤内的良田;

  这些,最保守的估计,不下百亿。

  再看对环境的破坏:

  □由于水库周围地下水位提高造成耕地盐碱化50多万亩;

  □由于水库蓄水导致塌岸而损失的耕地;

  □毁掉文化发祥地的珍贵文化古迹;

  还不必说时间上的失误:如果将这些人力、物力、财力投到黄河下游的堤防加固和其他有效的水利设施;投入到交通和通讯系统;投入到教育与文化设施;哪怕仅仅投入到黄河上中下游的水上保持、植树造林、防护与灌溉,全流域的情况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

  那麽,为什麽呢?究竟什麽使得一大群不能说不爱国、更不能说不具业务专长的中�人跌了这麽大的一个跟头?

              ◆ "黄河清"

  1964年,决定三门峡第一次改建的时候,周恩来的解释是:

    看来,1958年决定三门峡工程急了点。1955年人大报告黄河清  把我压的。1958年只是把水位降低了。头脑发热的时候,总容易看到一  面,忽略或不重视另一面,不能辩证地看问题。原因就是认识不够,认识不  够自然就重视不够,放的位置不恰当,关系摆不好。

  为什麽会"急"?头脑为什麽会发热?"黄河清"这三个字怎麽会造成压力?为什麽在如此显而易见的问题上,会"放的位置不恰当,关系摆不好"?到底是把什麽放得过重,因此要牺牲掉其他呢?

  作为后世的观察者,我不倾向于将他们这批五十年代的"三门峡迷"与1980年代未那批力促在长江干流筑坝的三峡"大库迷"们等同,也就是说,我不认为他们也像那些�小平时代的人一样怀有对钱的享用与支配的渴望(我于1989年春亲眼见到整列地排在北京京西宾馆院子里的该工程筹备组的豪华进口车队,还有他们在北京为自己盖的成片住房。按1989年初的估计,工程尚未正式上马,这类杂项已用去了不下4个亿),只说他们在可能达到的技术成就面前太执迷、太浪漫、太简单。那麽,当时的政府□□或者说�□□的决策者们呢,李葆华、邓子恢、周恩来、刘少奇,还有大救星毛主席,他们图的是什麽呢?

  1964年6月和12月,周恩来说过这麽几句话:

  三门峡工程我们打了无准备的仗。……建国后才五、六年就决定兴建三门  峡工程,当时想要黄河清,志向很大,夸下了海口……

  这反复被提到的"黄河清",出自自古以来的一句话,知道的人马上就能跟著念出随后的那三个字:"圣人出"。

  ――全部问题的关键就在这后面三个字上面。

  三门峡的上马,说出来的理由是为了"黄河清",而没有说出来的理由就是为了证实"圣人出"。自古谁能让黄河清?共��,伟大领袖毛主席!那麽,谁是圣人不就是清楚了吗?!

  不要说1950年代,就是今天,整亿中�人也还生活在企盼明君的历史阴影里。在我们这个千年农业古国,治水从来是明君的大业绩,不但史不绝书,实在已经镌刻在每个人的意识里。

  共��在表面上虽然不会再把"皇上"、"分封"挂在嘴边。可是如果细细分析毛、周一班人包括汪东兴、叶子龙、胡乔木、张玉凤辈的活动模式,看看上海、杭州、武汉等处的专用宾馆,以及彭德怀、陶铸等重臣的谪贬、擢升方式,难道不足以让人联想到王朝和朝廷;毛��写过"东临碣石",写过"数风流人物",没人会看不到那呼之欲出的帝王情怀。既然事实上存在著潜在的人主臣民意识,当然也就有潜在的揣摩与阿谀,有拐弯抹角、乔装打扮的歌功颂圣。

  "黄河清"既成了一种标志,为达成这种封神式的祭祀,当时从上到下所怀著的主要驱动力,其实是"圣人出而天下治"那样一种狂热虔诚――当然,使用的语言是所谓"人民当家作主",其实是人民被圣人作主。而当全国的资源得以以计划经济的方式集中调用的时候,种种伟业自然就"无往而不胜了"。

  毛的巡幸在在今中外首脑人物中,是很突出也很特别的。联想到黄河与"秦皇、汉武、唐宗、宋祖"的地理与精神联系,他住进中南海之后,第一次出京巡视的地方就是黄河也就不足为奇了。

             ◆ 三门峡与三峡

  1994年11月,长江上的三峡工程宣布正式开工,距黄河上的三门峡工程开工37年。这两项工程有没有什麽关系,或者说,它们之间,有哪些异同呢?

  它们都是在中�最重要的大河的干流上;

  都是破记录的、举世瞩目的巨型工程;

  都在"国民经济中占有重要地位";

  由头都是"下游洪水灾害",都是"一旦发生特大洪水",将"直接威胁多少良田,多少人民生命财产",都会"严重影响国民经济";

  都具有"巨大的综合经济社会效益",都能发很多电,三门峡当时说"将占全国总发电量的三分之一",三峡说"将占总量1/11";

  都能发展航运,三门峡当时说"保证下游航运所需的水量";三峡说"可使万吨船队由武汉直达重庆";

  都要淹掉最肥沃的耕地和迁移令人咋舌的人口:三门峡41万,三峡120万;

  都要毁掉作为文化发祥地的珍贵文物古迹,三门峡是1000多年前的中原文明,三峡是更早的巴楚文明;

  都是上游省不获益,却实实在在地将受到损害:三门峡是陕西,三峡是四川。四川的人民代表和科学工作者也像陕西人一样吁请、告诫,直到今天,他们的意见,如陕西当年的意见那样,在没有告急之前,当局只虚与委蛇,并无人真正理会;

  两个工程所面临最大同题都是泥沙。三门峡库尾淤积在西安,三峡在重庆;它们都是省会、工业重镇。重庆还是"黄金水道"(长江)的咽喉;

  如何对付泥沙,两工程的主持人都夸下海口:三门峡说的是"水土保持"三峡说的是由三门峡工程取得了经验的"蓄清排浑"水库运用;

  都采用"逐步提高水位、分期移民"的办法,其失误在三门峡工程上已经得到证明,但三峡工程还准备推行;

  都有过激烈争论,反对派都是绝对少数,他们的言论部遭到封锁,本人也都遭排斥乃至打击;

  都有顶尖权势人物的"关心",这"关心"都是工程推进的动力。三门峡是毛��。三峡是�小平;

  都以获得了人大的通过而标榜为"人民的决定"□□仗声威并最终逃避责任;三门峡是真正的"全体一致热烈通过",三峡是在发动了舆论攻势并做了手脚的情况下以三分之二多数同意获得通过;

  都是靠计划经济体制下的国家拨款支撑,也就是说,无论造成多大灾难,从上到下一系列责任主管的个人财产包括官声官运都不会受到任何损失;

  都不见在论证过程中当局委托专家从政治学、社会学、文化人类学的角度对这两项巨大工程作出分析,没有人对它们的社会性与政治性后果作过预估;

  都是在基本数据甚至运用原则都没有确定的情况下抢先开工;

  都使得抚育民族文化、激发创作热诚的自然景象永远失去,三门峡是气派雄浑的奇伟峭峻,三峡是无可言喻的苍茫神秘;

  最后所花的钱都大大超出当初预算,三门峡大约增大了10倍;三峡按1986年的360亿到目前的2000多亿,也已超出好几倍□□而目前不过是刚刚开工,后面不知道还有冒出多少。

  还有一个极为偶然的共同点:这两项工程都面对著一个最坚定的反对者□□黄万里;都有一个反对高坝大库而主张低坝小库的坚韧的建议者□□温善章。

  对这两个工程,黄万里教授都根本反对,认为早上晚上大上小上部不可以。阐述对三门峡工程的反对意见时,他35岁;介入三峡争论,75岁。他一再请求阐述、讨论、辩论,当年主管三门峡工程的人不睬他,今天主管三峡工程的人也不睬他;他的《水利科学论文集》,至今得不到正式出版的机会,更遑论他充满了豪情与哀叹的诗篇,只能在友人之间散发的诗集《治水吟草》。其中一首诗这样写:

    自古长才难为用,    孔丘汲汲屈原恸。    居然白首成葫落。    忍对黄河哭禹功。

  在三门峡工程上,温善章不同意360米、350米方案,提出335米方案;对于三峡工程。他也不同意目下不但己获人大通过,而且正热火朝天地施工的蓄水位175米方案。他提出新160米方案。他的出发点和37年前一样单纯朴素:减少水库对耕地的淹没,减少移民,合理解决防洪、发电、航运等综合利用要求。

  黄万里对三门峡工程所作的预言,一条接一条成为事实。三峡工程呢?他的预言是:"……凡在干流的淤积河段上修坝,是绝对不可以的……三峡筑坝的结果,砾卵石夹粗沙积在坝前,是一块都出不去的。"

  他反对三峡建坝的根据之一是:长江上游各支流每年冲刷下来的沙石量高达一亿吨,三峡建坝後这些沙石都将积存在水坝上,数年之後将导致长江上游水位升高,造成上游水患更加严重,影响所及可能有数十万人,影响的地区遍及四川省面积的四分之一。他提醒当局,对地方利益不能太忽视。他说:"……四川的保路运动诱发了辛亥革命。"

  黄万里教授可能已看不到长江的梗阻;而温善章工程师呢?三门峡现在实际已不得不按温善章1957年所主张的低坝方案运行。三峡工程的结局,又会是怎样的呢?

  原载《�夏文摘》

  作者:尚蔚

  2000年0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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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逸夫:粪土当年救世主——读《毛泽东私人医生回忆录》

  一。一贴反个人崇拜的清醒剂

  尽管笔者在读《毛泽东私人医生回忆录》之前,早已对毛泽东持完全否定的态度,但这本书中所显示的毛泽东真实面目之丑恶程度,仍然远超出笔者之想象能力而使笔者深为震惊。

  李医生的回忆录,正如黎安友教授在出版《前言》中所说,除了在对汪东兴的描写上有些偏颇之外,是一部极为翔实、客观的记载,披露了许许多多真实的历史事实,因而是极为可贵的历史资料,具有重要的历史研究价值。

  但除了对于少数研究者而言的史料价值之外,笔者认为此书更重要的价值在于,对中国一般民众,它是一部绝妙的思想解放的教材:它使我们醒悟到毛泽东愚民政策的巨大欺骗性,和个人崇拜的极其荒谬。

  众所周知,所谓的"毛泽东思想"充满了道德说教色彩,毛泽东生前利用一切舆论工具鼓吹"作一个纯粹的人,高尚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人",甚至要"狠批'私'字一闪念";并且运用专政工具强迫八亿人民过清教徒的生活。李医生回忆录所披露的毛泽东本人的低级趣味和腐朽生活方式,其意义是向世人展示了毛泽东性格中极其虚伪的一面。

  八亿人民心目中的慈父,其实是一个极其冷酷的人。"毛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虽很亲切,其实是铁石心肠,感受不到一丝爱或友情的温暖。有一晚在上海,由上海杂技团表演人梯,顶上的一名幼童失手,头朝下跌到地板上。这是舞池,没有任何保护设备。轰隆一声巨响,大家都惊叫起来。孩子的母亲也是杂技演员,急得嚎啕大哭。我那时就坐在毛的隔壁。全场一片闹烘烘时,毛与坐在他旁边的文工团员仍在说说笑笑,喝着茶,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事后毛没过问幼童的情况。"(李著第116页)

  在毛泽东时代,青年人头发稍微长一点,女孩子穿的裙子稍微色彩鲜艳一点,都被作为资产阶级思想的表现而批判,作为具有"亡党亡国"危险性的事件而被各级党委当做要务处理。笔者记得在中学时代,班上一个原本品学皆优、活泼开朗的女生,因为穿了一次花裙子,她的入团申请在团支部会议一次次地被否决,她在班级上也作了无数次的自我批评和检讨反省;弄到后来,神情恍惚,学习成绩明显下降。但是,李医生的书告诉我们,毛泽东本人的宫廷生活,却极其腐朽糜烂、荒淫并且荒诞。其中细节,虽然李医生作为一介医务工作者不难以平常心作客观记述,但笔者作为一个毛泽东时代成长起来的人,要用言语加以转述,至今感到有不可逾越的心理障碍而无法启齿。

  京剧《李慧娘》描写了贾似道年老荒唐玩弄女性而触痛了毛泽东的伤疤,于是他严厉指责它反映了"一场严重的阶级斗争",批评"文化部是帝王将相部,才子佳人部、外国死人部",在全国文艺界发动了所谓的路线斗争(第388-189页)。

  "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这首诗,是毛给一个同他打得火热的女机要员的照片写的(344)。江青为此而争风吃醋,毛为了安抚江青,也给她所摄的一张照片上题了"暮色苍茫看劲松"的诗(367-368)。这些,都曾被全国人民作为"最高指示"而广泛传颂、学习,从中去体会"在帝国主义和修正主义的严寒冰雪中,只有中国共产党坚持马列主义斗争"的道理。

  从李医生的书中我们还可以看到,被称为伟大马列主义者、世界人民革命导师和当代最伟大思想家的毛泽东,其实是一个除了要为自己找棍子和给政敌找顶帽子之外,几乎从来不屑去碰马列著作,而整天沉湎在帝王将相和采阴补阳荒诞学说中的封建余孽。

  二。"八亿人民都是批判家"的大闹局

  一个八亿人民"心中最红最红的红太阳",原来是一个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的最大最大的伪君子!无疑地,毛泽东成功的在人民面前隐瞒了他的真实面目。

  但问题还不止于此,他还极其冷酷地胁迫八亿人民非常深入地一起卷入这场大骗局。

  书中说到了毛泽东许多口是心非的事例。例如,毛泽东本人深受斯大林独断独行之害,对斯大林从无好感。但为了维护个人迷信的需要,他高度赞扬斯大林,并严厉批判赫鲁晓夫的"非斯大林化"的"修正主义思潮"。他今天指责苏联的"投降主义",明天又自相矛盾地指责苏联的"霸权主"。这些,作为政治权术的玩弄,或许还情有可原,但是,有必要强迫全体人民成年累月地学习那些连他自己也不相信的"反修"斗争文件而一起来"陪玩"吗?

  在整个毛泽东时代,中国人民为了那"学习伟大的毛泽东思想",为了"深刻领会、理解伟大领袖的教导",不知道无端浪费了多少精力。毛泽东时代的科技落后,显然同科技工作者将主要精力花费在政治学习上有直接的关系。

  要从歪理中学习体会出"伟大真理"来,那是需要极高的发挥想象能力的。这种发挥稍有不当,就有沦为"歪曲毛泽东思想""打着红旗反红旗"的反革命。笔者记得当年工厂里学习毛泽东"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的豪言壮语,工人老大粗不甚理解,一个技术员解释道"美国的宇航员登上了月球,苏联的核潜艇在五大洋海底游来游去,只要科技上去,一切都能做到。毛主席的诗句反映了人定胜天的坚定革命信念"。此话传到厂党委,被宣判为"歪曲主席诗词,为帝修反评功摆好"的严重反革命事件。于是这个想象力太丰富的技术员在全厂大会上当场被五花大绑,押送到北京市第九监狱去脱产学习毛泽东思想了。

  确实也有人最终打心底"学通"了毛泽东思想,其结果却更是悲剧性的。八九民运领袖周舵在回忆他母亲的《自杀━━一个案例的研究》一文中,讲到他的母亲:一个刚强、自信、生气勃勃、充满理想的女性,在冤狱里渡过五年半后,一头乌发变为白发,肉体和灵魂都得到了彻底的改造,终于彻底接受了毛泽东关于"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文革"理论。此时她虽然吃了苦,但总算有了"认识了真理"的回报,心理上暂时得到了平衡。但后来"四人帮"的倒台和"文革"理论的被抛弃,她意识到自己的苦头都是白吃了,吃得没有任何的意义和价值,这成了她自杀的最重要原因。

  秦二世时代的权臣赵高在宫廷里导演了一场指鹿为马的闹剧,毛泽东时代的指鹿为马,导演的却是最高领袖自己,并且他把这场闹剧扩大到了全体人民的范围,而美其名曰"八亿人民都是批判"。

  历来的文字狱,都是禁止人民讲什么,都是"莫谈国是"。但是毛泽东时代的文字狱,却是强迫人民必须讲什么,想什么,强迫人民必须"关心国家大事"。但他一方面号召"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另一方面对于独立思考地去真诚地关心国家大事的人,如无数个张志新、遇罗克,却冷酷残杀、迫害。这种"诱民入罪"的暴政,实在是中国历史上之最!

  尽管毛泽东口口声声将"为人民服务""人民是真正的英雄"挂在嘴上,但在他心中,是不折不扣地视人民为草芥的。不能肯定他对人民的颂扬完全是虚假的,但那也只是奴隶主对奴隶劳动和奴隶忠诚的讴歌!

  三。过耶?罪耶?

  至今仍有许多人只承认毛泽东犯有错误而没有犯罪,或者根据毛泽东的"反帝"功绩来为他"三七开"。

  所谓"犯罪",有两个意义,非法律性的和法律性的。如希特勒之所为,都合乎当时德国的法律,但我们仍然视其为罪犯,这里的犯罪不是法律意义上的。从前的皇帝会下"罪己昭",按理说,封建社会中,皇帝的意志就是法律,皇帝是无所谓犯不犯法的,皇帝的犯罪,也是非法律性犯罪。从这个意义的"罪行"来看,毛泽东致使和平时期数千万人的非正常死亡,无论如何是一项巨大的罪行。

  至于法律上的罪行,毛泽东许多独断专行是否违反当时的宪法,有待于专家考证,暂不讨论。但从一般的刑事民法来看,毛至少犯有严重的重婚罪。毛和张玉凤朝夕相处,后来连江青和所有政治局委员晋见毛都要通过张玉凤的批准,这显然是事实婚姻,而当时他并没有同江青离婚。早在革命战争时期,当杨开慧和三个孩子身系监狱时,毛泽东就已经和贺子珍同居生孩子了,据说还是结婚了。当时国民政府似乎还没有婚姻法,苏区政府的法规不知如何,有待专家考证。

  此外,毛的性活动方式,按照毛泽东时代严苛的法律,可以算是流氓集体淫乱活动,也是罪行一条。按照现代法制观念,毛泽东的性行为至少是严重的利用职权进行性骚扰(不妨对照一下克林顿的性骚扰案子)。因此,无论是按照毛泽东时代严苛的法律,还是按照当代的人权观念,毛泽东的案例都可以算犯罪。

  况且,毛的许多女友中,是现役军人的妻子,因此毛的流氓活动,已经是严重的"破坏军婚罪"。毛泽东时代本人在农村期间,就看到过多起因同现役军人配偶发生男女关�而被判以重刑甚至死刑的事情。

  当然,这些刑事罪,同其历史罪行相比,是微不足道的了。但是刑事定罪,可以帮助我们确立"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现代法制观念。

  至于所谓毛泽东的反帝功绩,也是一个似是而非的糊涂观念。首先,评论功过之外,还有一个基本的道德底线问题。一个医生一旦卷入谋财害命的谋杀案,那么我们就不能用他曾经救活过多少人为他的罪行辩护了。当代历史学家通常都将希特勒和斯大林规入同一类专制魔头,尽管斯大林有两次大战的功劳。对毛泽东也应作如此观。按理说中国作为后来的社会主义国家应该接受苏联的教训少犯些错误,但是相反,毛泽东所犯错误、罪行都较斯大林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公社化祸害超过斯大林的合作化运动,他的文化大革命超过斯大林的肃反。将毛泽东比作斯大林,那实在还算是抬举了他。

  四。暴政之下无尊严

  某些人认为,毛泽东统一了全中国,结束了中华民族几百年来遭受异族迫害、镇压的屈辱历史。毛面对列强,是"没有丝毫的媚骨"的,"至少是一个伟大的民族英雄"。

  其实,如果不是毛泽东时代的胡闹折腾,把国民经济糟蹋得接近崩溃的地步,中国人民如今在国际上的地位,无疑会比今天高得多。

  中华民族的独立是历史的必然,同有没有毛泽东没有关系。台湾以一岛之地,又没有毛泽东和共产党的领导,结果不是也并没有沦为殖民地吗?以华人为主体的新加坡如此地少人寡,又受到过英国多年的完全殖民统治,不是也成了国际社会中完全独立而积极的一个成员了吗?!认为具有数亿人口的中国大陆的独立离不开毛泽东,其逻辑之荒谬,同认为公鸡不啼天就不会亮的论调一样,是完全没有根据的。

  稍微研究一下历史,就不难知道,三十年代至四十年代的抗日战争,如果没有毛泽东,也一样能够取得胜利。这是由多方面的因素决定的:大的方面有整个国际和历史的大势所趋,小的方面有中日两国的潜在综合国力。在如今的年代,一个日本这样的小国要奴役和统治一个中国这样的大国,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一点,只要想想美国这样的大国要征服越南这样的小国也如此艰难就可知道了。

  总之,夸大毛泽东在中华民族独立斗争中的作用,认为没有毛泽东中国人民可能至今还没有独立的说法,是对伟大的中国人民能力的极大低估和藐视!!

  另一方面,毛泽东的没有媚骨,是以把媚骨装进数亿子民身上为代价,为后盾的。正如梁漱溟所说的"一夫刚而万夫柔"。毛不怕原子弹,是因为"中国六亿人,死了一半还有三万,照样可以搞世界革命",是因为有无数俯首贴耳被他玩弄于股掌、可供炮灰的百姓供他作睹本,所以才能如此有持无恐。

  从来暴君的尊严,都是以牺牲无数百姓的尊严为代价的。因此暴君的尊严,绝对不是他所统治下的人民和国家的尊严,相反,是人民的耻辱。正如希特勒的狂妄,是德国民族的耻辱而不是光荣一样!一个跪在独裁者脚下的民族,是不可能真正站起来的!中国人民在毛泽东时代,从来没有真正站起来过!

  我们必须确立起人民的民族自尊心。这种人民的民族自尊心,是不需伟人作坐标的。那种以为没有伟大领袖就不成为伟大民族,将民族之伟大建立在领袖之伟大基础上的"英雄史观的民族自尊",其实恰恰是缺乏民族自信心的表现,是一种民族自卑感的表现!

  笔者认为,深刻批毛仍是中国人民观念现代化和精神文明建设中的极其重要的一环。从学术研究的角度来看,对毛泽东的历史评价或许不是一个那么简单的问题,他或许是一个复杂而丰富的人物。但是,从饱受其害的老百姓的立场来看,就他那视人民如草芥、粪土,无情玩弄人民,愚弄人民、作践人民的反人民思想来看,我们完全可以给他下一个完全否定的结论:"粪土当年救世主!"

  (原载《世界日报》95年1月8日,转载华夏文摘增刊 zk9506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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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永昌:政府承认三峡工程隐患 环保人士吁公开三峡问题实情


  中国政府日前罕见表态,三峡大坝工程不利移民和生态保护,引发舆论强烈关注。三峡工程在学界和坊间争议已久,但以往官方一直坚持兴建并强调其正面效益,如今承认部分问题,有舆论认为这说明三峡问题已相当严重。有环保人士则质疑官方只承认问题,呼吁当局公开问题实情,并讨论追究责任。

  中国国务院总理温家宝18日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通过了《三峡后续工作规划》和《长江中下游流域水污染防治规划》。会后的官方公告中,对于三峡工程环保问题的一系列措辞,把争议已久的水电工程环保隐患摆上了桌面。

  公告指出,三峡工程在发挥巨大综合效益的同时,在移民安稳致富、生态环境保护、地质灾害防治等方面还存在一些亟须解决的问题,对长江中下游航运、灌溉、供水等也产生了一定影响。

  公告还说,这些问题"有的在论证设计中已经预见但需要在运行后加以解决,有的在工程建设期已经认识到但受当时条件限制难以有效解决,有的是随着经济社会发展而提出的新要求。"

  《三峡后续工作规划》列举了诸多应该解决的问题,包括加强库区生态环境建设与保护;强化库区地质灾害防治;妥善处理三峡工程蓄水后对长江中下游带来的不利影响;促进库区经济社会发展,实现移民安稳致富等。

  《长江中下游流域水污染防治规划》中涉及的范围,则包括尚未纳入水污染防治规划的长江干流、长江口、汉江中下游、洞庭湖和鄱阳湖等五个控制区,涉及八个省。

  早在去年12月,环境保护部污染防治司副司长凌江就表示,"水电在某种程度上可能比火电造成的污染更严重。"但水利发电工程学会副秘书长张博庭次日发表文章批评这样的指控"没有新意","不过是重复一些伪环保污蔑水电的谎言"。环保部门和能源部门意见分歧可见一斑。

  此次国务院公开表态后,中国水电行业同样担心大型水电项目会受影响。《21世纪经济报道》引述张博庭指出,"十一五"期间,本来预计核准7000万千瓦水电项目,实际只核准2000万千瓦。多名能源专家均表示,为达到2020年清洁能源在一次能源结构中占比15%的目标,发展水电对中国来说仍是一个必须的选择。

  但回顾三峡工程开工至今,随着各种问题逐一浮现,专家、官员近年来纷纷与三峡工程保持距离。当局对工程的形容也从2003年的"三峡大坝可以抵挡万年一遇洪水",到2007年的"可防千年一遇洪水",到2008年的"可抵御百年一遇特大洪水",到去年的"勿把希望全寄托在三峡大坝上"。

  水资源分配紧迫

  长期关注三峡工程的中国环保人士戴晴认为,目前三峡工程非常紧迫的问题是水资源分配,这涉及到水应留在大坝发电,还是应送走,维持中下游航运。

  她向美国之音指出,三峡大坝工程筹建时,工程当局宣称兴建大坝有利于航运。但实际上,进入主汛期的长江水位不升反降,中下游一些站点水位已创下历史同期最低纪录,超低水位对航运造成严重影响。

  此外,库区因蓄水而形成的大面积消落带,由于无法生长植物,无法固住土壤,导致大量滑坡和土石流,其危害也不容忽视。

  如今北京尴尬面对问题层出不穷的三峡工程,《华西都市报》评论认为,国务院专题研究三峡工程的不利影响,绝对没有否定或怀疑三峡工程的意思,而是从后续建设的角度,部署如何解决已经出现的问题。

  评论指出,三峡工程当初是由政府提出,一批专家论证,经全国人大表决上马的,普通民众和某些专家参与的机会很少。但工程涉及广大的长江流域,其影响甚至波及全国,要解决三峡蓄水产生的不利影响,显然不能仅限于系统内部署和动员,而是需要全民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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